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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集    P 49


作者:迪卡爾
頁數:49 / 149
類別:西洋古代史

 

作者:迪卡爾 / 第1頁 / 共32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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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集

還有,由於我們直到現在對於屬於精神的東西沒有任何觀念不是非常模糊、和可感覺的東西摻混在一起的,並且由於這是人們之所以沒有能夠足夠清楚地理解關於上帝和靈魂所說的任何東西的首要原因,因此我曾想,如果我指出為什麼必須把精神的特點或性質同物體的特點或性質分別開來,以及必須怎麼去認識它們,那麼我就做了不少工作了;因為,雖然不少人已經說過,為了很好地理解①非物質的或形而上的東西,必須把精神從感官擺脫出來,可是就我所知,還沒有人指出過用什麼辦法才能做到這一點。不過我認為,這樣做的真正的、唯一的辦法已經包含在我的第二個沉思裡了,可是這種辦法是這樣的,即:這種辦法使用一次是不夠的,必須經常檢查它而且長時間地考慮它,以便把精神的東西和物體的東西混為一談的習慣(這種習慣是在我們心裡紮根一輩子的)得以用把它們分別開來的一種得自幾天時間的鍛鍊的相反的習慣來抹掉。這就是我認為在第二個沉思裡不去談論別的方面的東西的十分正當的原因。
①法文第二版:「領會」。

你們在這裡問我怎麼論證物體不能思維。如果我回答說我還沒有談到這個問題,就請你們諒解我,因為我只有等到第六個沉思才開始談到這個問題。我是用這幾句話談到的:我能夠清楚、分明地領會一個東西而不牽涉到一個別的東西,就足以確定這一個東西和那一個東西有分別或不同,等等,後面不遠的地方又談到:雖然我有一個肉體,我和它非常緊密地結合在一起,不過,一方面我對我自己有一個清楚、分明的觀念,即我只是一個在思維的東西而沒有廣延,而另一方面,我對於肉體有一個清楚、分明的觀念,即它只是一個有廣延的東西而不能思維,所以肯定的是這個我,也就是我的精神或我的靈魂,即我之所以為我的那個東西,是完全、真正跟我的肉體有分別的,它可以沒有肉體而存在。在這上面很可以加上一句:凡是能夠思維的就是精神,或者就叫做精神。由於物體和精神是實際上有分別的,那麼任何物體都不是精神。所以任何物體都不能思維。肯定是,在這上面我看不出有什麼是你們可以否認的;因為,你們否認我們清楚地領會一個東西而不牽涉到另外一個東西就足以知道它們實際上是有分別的嗎?那麼把實在分別的什麼更可靠的標記給我們吧,如果能夠給得出任何一個的話。因為你們怎麼說呢?你們說那些東西是實際有分別的,它們之中的任何一個都不需要另一個而能夠存在嗎?可是我再問你們,你們從哪裡知道的一個東西可以不需要另一個而存在?因為,為了這是分別的一個標記,它就必須被認識。也許你們會說:感官使你們知道,因為你們看見一個東西沒有另一個東西,或者你們摸到了它,等等。可是對感官的信任比對理智的信任更不可靠;

一個同一的東西有可能用不同的方式給我們的感官表現為各種不同的形式,或者在幾個地方或者表現為幾種樣子,這樣它就被當做是兩個。最後,如果你們還記得我在第二個沉思的末尾關於蠟所說的話,你們就會知道物體本身不能真正地被感官認識,而只能被理智認識;因此,感覺一個東西而不牽涉到另一個東西無非是一個東西的觀念,即這個觀念和另外一個東西的觀念不是同一的。然而這只有由一東西不牽涉到另一個東西而被領會才能被認識,而如果人們沒有這兩個東西的清楚、分明的觀念,這就不能被肯定地認識。這樣一來,實在的分別的標記就應該被還原到我的標記上才能夠是靠得住的。



  
如果有人否認他們具有精神和物體的清楚的觀念,我只好請他們把包含在我的第二個沉思裡的東西足夠仔細地考慮一下,只好指出,他們認為大腦的各部分有助于精神去形成我們的思維,這個意見沒有任何正面的理由,這種意見不過是由於他們從未體驗過脫離肉體,他們經常是在他們的活動上受肉體的拖累,這就和假如有人自從童年起腳上就帶上鐵鐐,他會認為鐵鐐是他的身體的一個部分,走路沒有它就不行是一樣的。

第二點,當你們說我們在我們本身裡找不到足以做成上帝的觀念的根據時,你們並沒有說出同我的意見相反的東西;


  

因為在第三個沉思的末尾我自己用明確的詞句說:這個觀念是與我俱生的,它不是來自別處,只是來自我自己。我也承認我們可以做成它,儘管我們不知道有一個至上的存在體,而不是事實上如果沒有一個至上的存在體我們能夠這樣做;因為相反,我曾說過,我的論據的全部力量就在於:如果我沒有被上帝創造,那麼做成這個觀念的功能就不可能在我心裡。

你關於蒼蠅、植物等等所說的話也決不能證明某種程度的完滿性可以在結果裡而在從前並不在它的原因裡。因為,要麼肯定是在動物裡沒有完滿性,因為動物和無生物一樣沒有理性,要麼,如果它有什麼完滿性,這種完滿性是從別處來到它們那裡的,太陽、雨水和土並不是這些動物的全部原因。

如果有誰僅僅由於他不認識有助于一個蒼蠅出生的原因並且有着和在一個蒼蠅裡的一樣多的程度的完滿性,而卻不確知除了他認識的那些完滿性之外還有別的一些完滿性,如果這個人從這裡找到機會來懷疑一件(就象我不久將要大量說的那樣)由於自然的光明而明顯起來的東西,那會是一件十分不合道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