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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可夫斯基傳    P 48


作者:布老虎
頁數:48 / 67
類別:傳記

 

作者:布老虎 / 第1頁 / 共32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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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可夫斯基傳

巴胡爾斯基1877年繼柯代克之後在梅剋夫人家中當音樂師。他是畢業于莫斯科音樂學院的小提琴手,鋼琴也彈得很好。作為柴可夫斯基的學生,他對自己的老師一向十分尊敬。巴胡爾斯基人很聰明,對自己能有機會在梅剋夫人家中工作十分滿意。
他享有很好的工作條件。他有最好的樂器可以使用,也有許多屬於自己的空閒時間,還能經常陪伴梅剋夫人在國外四處周游。他樂於為梅剋夫人做一切委託他做的事。逐漸,他成為梅剋夫人的別人不可替代的好助手。
1882年以後巴胡爾斯基愛上了梅剋夫人的女兒尤里婭·卡爾洛夫娜,1889年倆人結了婚。過去,曾有段時間,應梅剋夫人的請求,柴可夫斯基教巴胡爾斯基學作曲。柴可夫斯基認為他在作曲方面沒有多大才氣,柴可夫斯基曾想把自己的看法告訴巴胡爾斯基本人和梅剋夫人,被梅剋夫人的兒子尼古拉·卡爾洛維奇勸阻了。尼古拉說,梅剋夫人聽了會生氣的。
巴胡爾斯基也深知自己水平的確不太高,並沒有由於柴可夫斯基對他看低而嫉恨不滿。作為梅剋夫人的女婿,他並不希望做任何對柴可夫斯基不利的事。
梅剋夫人和柴可夫斯基終止通信後,自 189010月至18916月,這半年多的時間裡,柴可夫斯基曾好幾次通過巴胡爾斯基瞭解到有關梅剋夫人的情況。他寫信對巴胡爾斯基說,梅剋夫人的金錢資助可以停止,但希望他們之間通信不要終止。巴胡爾斯基回信告訴他說,梅剋夫人寫信已不可能,她並沒有生氣,他們之間的關係沒有變化。柴可夫斯基知道她的這種態度後,更加感到屈辱。
他想,難道13年來他們的友誼只是由於錢嗎?難道梅剋夫人是為了從他那裡得到樂趣而付給他錢嗎?現在沒有了樂趣,就不再付錢,一切就都結束,也就不寫信了。柴可夫斯基苦苦地進行反思,他把梅剋夫人的所有信件一一重新讀過,他感到自己完全崩潰了。18916月,他給巴胡爾斯基寫了一封情緒激昂的信,訴說和發泄心中的不滿。他說,使他受打擊的不是梅剋夫人不寫信,而是梅剋夫人對他完全失去了興趣。
發生這樣的事,使他對人,包括像梅剋夫人在內的好人,對整個世界失去了希望。由於知道梅剋夫人健康狀況很差,又不能把自己的煩惱告訴她,不願意使她悲傷,所以柴可夫斯基請巴胡爾斯基不要向梅剋夫人提及他寫此信一事,同時也請求巴胡爾斯基不必覆信。但巴胡爾斯基還是復了信。他的信很簡短,他再次說明梅剋夫人不給柴可夫斯基寫信確因疾病纏身,心力交瘁。


  
不過,巴胡爾斯基又寫道:「如果你依舊再次寫信,可能會感動梅剋夫人,說不定你們的關係還能恢復。」然而,柴可夫斯基沒有再寫信,也許是由於不相信巴胡爾斯基的話,也許更重要的是因為收到巴胡爾斯基的信後,他覺得進一步受了打擊和傷害。與自己心心相印的摯友竟以這樣的方式離他而去,這種打擊讓他不堪忍受。這個打擊和傷害一直重重地壓在柴可夫斯基的心頭。
在柴可夫斯基看來,梅剋夫人斷然終止了與他的交往是不可思議的,是難以接受的,而梅剋夫人的境況又是如何呢?是什麼因素促使她做這種殘酷的決定呢?也許事情由來已久。
1881年,梅剋夫人在經濟方面遇到過一次大麻煩。當時她被告知應償還丈夫生前留下的一大筆債務,關於這筆債務梅剋夫人過去完全不知道。通過變賣房產,經一番周旋之後,她總算熬過了那次危機。她曾把那次危機的情形如實告訴了柴可夫斯基,同時安慰他說,這絲毫不影響對他的資助,因為與她在危機中上百萬的經濟損失相比,給柴可夫斯基的那幾千盧布對她來說簡直微不足道。


  
梅剋夫人對柴可夫斯基的資助是心甘情願而又慷慨、主動的。
就是在她剛剛度過危機以後,188110月,當她得知柴可夫斯基純粹為了掙錢的目的為尤爾根松編寫音樂出版物一事後,她給柴可夫斯基寄去了超過規定數額的錢,以便讓柴可夫斯基能夠從那些消耗他精力的、無意義的事情中擺脫出來。柴可夫斯基收到這些錢後寫信對她說:「請不要忘記,由於四年來您的幫助,在物質條件方面我已達到了過去想都不敢想的水平。我的錢不僅夠用,而且很多,很多,這些錢大大超過了我的實際需要。」也許柴可夫斯基的這個聲明,使梅剋夫人後來作出停止資助的決定?
梅剋夫人的經濟境況進一步好轉,她甚至後來在法國南部還買了別墅。
然而,沒有多久,又開始出現了不利的局面。政府對私有鐵路的控制加上鐵路部門管理人員的營私舞弊,使梅剋夫人經常處在緊張狀態。她的經濟情況很難保持平衡。這一情況直接影響到她的身體健康。
她的肺結核病越來越重了,右手也開始僵化,只能用左手推着才可以寫字,所以她自己已不能親手寫信。18891890年,這一兩年她又出現了很嚴重的神經系統的毛病,過去她的耳朵聽力就差,現在几乎完全聽不見了。
使梅剋夫人感到最沉重的是她心愛的大兒子烏拉吉米爾久病不癒以後去世。母親的良知使她感到深深的愧疚。她覺得這所有的不幸都是對她的懲罰。
回顧自己的一生,梅剋夫人覺得她只顧了自己,與柴可夫斯基的友誼几乎占去了她全部的時間和心力,對家和孩子卻很少照顧。她對自己說:「這是我的罪,我應該贖罪。」她本是個無神論者,而現在她卻全身心的投靠了宗教,她每天做長長的祈禱,她接受了宗教所規定的那些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