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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 四    P 387


作者:李昉
頁數:387 / 396
類別:中國古代史

 

太平廣記 四

作者:李昉
第387,共396。
宿約始乘阻,彼憂已纏綿。高髻若黃鸝,危鬢如玉蟬。纖手自整理,剪刀斷其根。

柔情託侍兒,為我遺所歡。所歡使者來,侍兒因復前。收淚取遺寄,深誠祈為傳。



  
封來贈君子,願言慰窮泉。使者回覆命,遲遲蓄悲酸。詹生喜言施,倒屐走迎門。

長跪聽未畢,驚傷涕漣漣。不飲亦不食,哀心百千端。襟情一夕空,精爽旦日殘。

哀哉浩然氣,潰散歸化元。短生雖別離,長夜無阻難。雙魂終會合,兩劍遂蜿蜒。



  
大夫早通脫,巧笑安能幹。防身本苦節,一去何由還。後生莫沈迷,沈迷喪其真。

薛宜僚

薛宜僚,會昌中為左庶子,充新羅冊贈使,由青州泛海。船頻阻惡風雨,至登州(州原作舟,據明抄本改)卻漂,回泊青州,郵傳一年。節使烏漢真尤加待遇,籍中飲妓段東美者,薛頗屬情,連帥置於驛中。是春薛發日,祖筵嗚咽流涕,東美亦然。乃于席上留詩曰:「阿母桃花方似錦,王孫草色正如煙。不須更向滄溟望,惆悵歡情恰一年。」薛到外國,未行冊禮,旌節曉夕有聲。旋染疾,謂判官苗甲曰。「東美何故頻見夢中乎?」數日而卒。苗攝大使行禮。薛旋櫬,回及青州,東美乃請告至驛,素服執奠,哀號撫柩,一慟而卒。情緣相感,頗為奇事。(出《抒情集》)

【譯文】

唐武宗會昌年間,薛宜僚為左庶子,充任新羅國冊贈使,由青州泛海東渡。船在海上屢遭風浪襲擊,至登州時失去控制而自由漂蕩,後又漂回青州,在驛站住了一年。節度使烏漢真尤其給以優厚的待遇。節帥府中有個陪酒的妓女叫段東美,薛宜僚對她很有情意,節帥使把她安置在薛下榻的驛站裡。這年春天薛要出發的那天,宜僚在餞行的宴席上同與東美難捨難離而痛哭流涕,東美也是如此。宜僚便于席間留詩贈別,詩中寫道:「阿母桃花方似錦,王孫草色正如煙。不須更向滄溟望,惆悵歡情恰一年。」薛宜僚到新羅國後,沒有舉行冊封典禮,前來拜訪的使節絡繹不斷,從早到晚十分熱閙。沒過多久他便得了病,對判官苗甲說:「東美怎麼常常在夢中與我相見呢?」幾天之後他便去世了。苗甲代理大使舉行了冊封典禮。薛宜僚的靈柩運回國內,到達青州時,東美便請準來到驛站,身穿素服執禮祭奠。撫柩哀哭,痛不欲生,終因悲痛至極而去世。兩個情緣相投,雙雙死於情分,實在是件奇事。

戎昱

韓晉公滉鎮浙西,戎昱為部內刺史。郡有酒妓,善歌,色亦閒妙。昱情屬甚厚。浙西樂將聞其能,白滉,召置籍中。昱不敢留,俄于湖上為歌詞以贈之,且曰:「至彼令歌,必首唱是詞。」既至,韓為開筵,自持杯,令歌送之,遂唱戎詞。曲既終,韓問曰:「戎使君于汝寄情耶?」妓悚然起立曰:「然。」淚下隨言。韓令更衣待命,席上為之憂危。韓召樂將責曰:「戎使君名士,留情郡妓,何故不知而召置之,成余之過!」乃十笞之。命妓與百縑,即時歸之。其詞曰:「好去春風湖上亭,柳條藤蔓系人情。黃鶯久住渾相戀,欲別頻啼四五聲。」(出《本事詩》)

【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