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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劍俠 卷一下    P 211


作者:平江不肖生
頁數:211 / 220
類別:武俠科幻

 

蜀山劍俠 卷一下

作者:平江不肖生
第211,共220。
雖說那三個長老犯了清規,咎有應得,到底還怨師長不能先事防範之過。鑒於前車,想來想去,想起眾弟子中只有新收的褚六妹根基尚好,只可惜她年紀太幼,入門不久,功行太淺,不足以孚眾望。沒奈何,只得把她生平至好半邊老尼請來,商量了好些日子。最後在教祖座前請了靈卜,由半邊老尼拜靈位認了師叔,作為是自己的師弟,當着靈靈子,將本門衣鉢連那煉魔劍訣一齊交付。

並教眾弟子全拜在半邊老尼門下,將來半邊老尼再在眾門人當中看準有出息,再命他來承繼。這雖是恐防道統廢墜的權宜之策,誰知卻引起了崑崙本派幾個長老的反感。頭一個游龍子韋少少先不願意,說半邊老尼有違教規,在南川金佛寺請鐘先生、天池上人、知非禪師同崑崙派許多名宿,將半邊老尼喚來當面責難。崑崙派雖然有鐘先生、天池上人、知非禪師三人以師兄地位管領全派,不似武當派群龍無首,到底三人俱不是師長地位,平素各人都知自愛,虔奉教規,還能互相尊重。



  
一旦出了過錯,再加上舉發人韋少少與半邊老尼本有嫌隙,如何肯服。半邊老尼脾氣古怪,見諸長老紛紛責難,大半說她不該覬覦旁門一部煉魔劍訣,忘師背祖。半邊老尼當着幾輩同門,忍耐不住,對眾宣稱暫行脫離崑崙一甲子,將來再看她的心跡,此時不願和眾同門為伍。說罷,一怒帶了門下七弟子迴轉武當,與靈靈子分管武當派下男女門人,立下誓言,非將武當門戶光大不可。

她本就是崑崙派中數一數二的人物,自得了這部煉魔劍訣,兼有武當派的奧妙,愈加厲害,你我如何是她的對手?"

龍姑聞言,恨恨道:「我眼見母親兵解前,這個賊禿欺人太甚,怎能甘心?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如不尋她要回那兩樣法寶,誓不為人!」孫凌波又勸說了一陣。由此二人感情日密,時常來往,日子不久,無話不說。漸漸孫凌波勾引她,用法術誘拐年青美男子上山淫樂。

龍姑生具孽根,正嫌丈夫不能和她常相廝守,果然一拍便合。起初還隱隱藏藏,怕天靈子和丈夫知道。後來得着甜頭,除了丈夫回山前一月不敢胡來外,平時和孫凌波二人狼狽為奸,也不知捉弄死了多少美男。不知怎的,這樣過了好些年,天靈子師徒竟好似絲毫沒有覺察,從沒有一點表示,因此二人愈益肆無忌憚。



  
孫凌波原是想學師父陰素棠的榜樣,又恐師父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難得龍姑孤身一人住在這種清靜幽深的洞府,正好利用她那裡做一個臨時行樂之地。除熊血兒回山那兩個月孫凌波不去外,平時總是藉著到姑婆嶺與陰素棠采做媚藥的暖香蓮為名,前去參加淫樂。遇上陰素棠不在山中,更是一住月餘不回山去。

後來陰素棠給眾門人分配了住所,將英男交她管教。沒有師父在旁,好不稱心。她和龍姑照例一人弄一個面首,以免有人向隅。這次前任面首死後,只尋到一個姓韓的少年。

此人出身綠林,頗有武功,深得二女歡心。可惜只有一個,美中不足。正待下山再去找一個來,好彼此輪流玩耍,不致落空。

無巧不巧,還沒有到了秋天,熊血兒破例提前回山。孫凌波久聞他性如烈火,深恐自己和龍姑的私情被他撞見要惹麻煩,當時好不驚慌。虧得龍姑還有急智,見丈夫突然回來,心中雖然吃驚,表面上卻能鎮定。未容血兒開口,先倒站起身來引見,說孫凌波是自己新交的好友,那姓韓的是她的丈夫。

血兒只笑了笑,毫無表示。大家見禮之後,龍姑抽空朝孫凌波使了個眼色。孫凌波知道血兒本領高強,人極精明,本就防他看破,心中不定。一見龍姑授意,明白是想叫自己將姓韓的帶走,這一來正合自己心意。

好在陰素棠不常回棗花崖,洞中兩個小女孩,一個是自己心腹,一個余英男在自己壓制之下,還敢怎樣?樂得趁此時機,將心上人帶回山去,獨吞獨享。便拉了姓韓的一下,站起身來,對主人告辭道:「賢夫婦一年才得兩個月聚首,難得今年提早回來,正好暢敘離情。我二人改日再來打擾吧。」龍姑會意,少不得還要故意客套幾句,才同了血兒送客出洞。

眼看孫凌波半扶半抱地帶了心愛的情人駕劍光飛走,雖然心裡頭酸酸的,一則不好現于詞色,二則自己原是不耐孤寂才背着丈夫行淫。其實這些年來所經過的許多面首,到底無論哪一個也比不上自己丈夫。難得他這次提前趕回,自己私情又未被他識破,正好着意溫存,恩愛些時再說。卻沒料到自己送客出來時,血兒在她身後冷笑,仍是一絲也不覺察,滿面堆歡,和往時一樣,未及進洞,早已縱體入懷。

血兒依然和她繾綣,仍是一無表示。最奇怪的是,客人走後好幾天,始終沒聽血兒提過。

龍姑心中有病,覺得此事出乎情理之外,故意提起孫凌波人如何好,本領如何高強;那姓韓的原是世家子弟,武功頗好。孫凌波因奉師命,說她與姓韓的有緣,所以結為夫婦,兩人如何恩愛。孫凌波同自己又是幾時拜的姊妹。自己孤鬼一般獨處山中,天天盼丈夫回來,哪裡也不肯去,煩悶無聊,多仗她時常跑來給自己解悶等語。

編了一大套入情入理,頭尾俱全的瞎話。卻故意留着有些使人禁不住要發問的話不說,好等血兒張口。誰知一任她說得多起勁,血兒總是唯唯諾諾,不讚一詞。龍姑因丈夫每年回來都憐她獨守空山,輕憐密愛之餘,總是情話喁喁,不時問長問短,這次情形實在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