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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詞鑑賞    P 510


作者:蘇軾等
頁數:510 / 521
類別:古典詞曲

 

宋詞鑑賞

作者:蘇軾等
第510,共521。
這裡把秋蟬喻薄命美人,以抒發自己身世沒落的悲哀。「獨飲天邊風露」寫蟬境況之窘迫。「涼生鬢影」形容枯槁還要去飲風啜露,有誰能堪?處境如此,誰為之奈何!天高渺清遠,蟬孤獨窘迫,詞人把二者映照開來,構成一種較為獨特的意境。或可表示詞人希冀擺脫自己慾念的一種自我表白吧。

接着「朝朝暮暮」延伸了時間,「驀然飛過別枝去」拓展了空間。不論何時何地,哀痛於心的蟬,不停地將心中的哀傷傾訴。悲鳴不能自已,痛苦又何堪。但只要「尚有殘聲」,她就不會噤而不發。



  
威勢逼人的風刀霜劍,怎能使她懾服。這段文字緩急相間,起落有致。音韻巧妙,聲音變化,而又部分重沓,表達出纏綿悱惻、悠悠不盡的情思。

上片在寫蟬時,先寫在特定時空中蟬的淒苦憂愁,後來拓展時空範圍,大大地加強了寫蟬的廣度和深度。

「齊宮往事謾省」,引出興亡之感來。齊女化蟬,古老的故事至今仍不時地在人們的腦子裡閃現,常以它為話題,談個不休。可是如今連齊女的化身——蟬也已悄然離去,雨後空山,煙月古柳,又何處可覓蹤。清脆的鳴聲、終歸是夢幻而已。

這是因宋陵被侵,引發詞人懷舊的情懷。「齊女」已消失,宋陵被毀壞了,故國已不堪迴首,痛徹肺肝也。「拂冰箋」、「拈琴譜」了。「冰箋」和「琴譜」總會令人睹物思故的。

「滿地霜紅」道出:深秋時節霜風淒緊,慘紅的葉子飄浮于地,倩影杳然,令人思念不已。只好尋覓秋蟬亡去前脫下的外殼,以寄託自己深長的情思。

這是一首借蟬詠情之詞。故國之思,身世之痛和對當朝統治不滿。都借本來不相及的蟬而詠出來。融化「齊女化蟬」的古老傳說,巧連「蟬」「人」。

使詞人一肚子難於訴說的對處境的不滿托蟬而一股腦地傾吐出來,可謂意味極為深永。  

褚生詞作鑒賞 生平簡介

褚生,德祐時太學生。

●百字令·德祐乙亥  褚生

半堤花雨,對芳辰、消遣無奈情緒。


  

春色尚堪描畫在,萬紫千紅塵土。

鵑促歸期,鶯收佞舌,燕作留人語。

繞欄紅藥,韶華留此孤主。

真個恨殺東風,幾番過了,不似今番苦。

樂事賞心磨滅盡,忽見飛書傳羽。

湖水湖煙,峰南峰北,總是堪傷處。

新塘楊柳,小腰猶自歌舞。

褚生詞作鑒賞

1275年(宋恭宗德祐元年),皇帝年幼,朝政大權操縱在賈似道這個奸相手中。元兵大兵南下,臨安已為其囊中物。朝廷上下恐慌一片。獨有賈似道卻匿情不報,在杭州過着紙醉金迷的生活,曾有人作詩諷刺他:「山上樓台湖下船,平章醉後懶朝天。

羽書莫報樊城急,新得蛾眉正少年。」

這首詞《百字令》即作於此時。詞的基調較為哀婉動人,令人心中自然升騰起一種對賈氏之流的切齒之恨。在1276年,元兵攻入臨安,太后降詔投降,南宋小朝廷臨安至此而亡。

上闋寫杭州西湖景色。「半堤花雨」起句,扣住西湖。遊人繞堤遊覽,堤上春花凋殘、落地如雨:「對芳辰」三月暮春。這樣的西湖景觀,寫得既概括,又形象。

「消遣無奈情緒」,「無奈」,空虛廖落、無可奈何。愁緒滿腹,賞景排遣,誰知所對芳辰,竟是春意闌珊,反而加重了內心的愁緒。正所謂「抽刀斷水水更流,舉酒消愁愁更愁。」下面數句寫觸目所見,其中浸透了這種對景難排的惜春、傷春之情。

「春色尚堪描畫在,萬紫千紅塵土」春色雖尚堪描畫,但如錦如簇的春花已塵落矣。好景不長,大勢已去。「鵑促歸期,鶯收佞舌,燕作留人語。」杜鵑哀啼,呼喚歸去。

黃鶯收起歌喉,春光寥寂;惟有紫燕呢喃,尚作留語。「繞欄紅藥,韶華留此孤主」:紅紅的芍藥花在欄干邊盛開,仍在裝點着春色,灼人的紅色,卻點綴在「萬紫千紅」已「塵土」的背景之上,使人寂寞,甚至有點慘然!「韶華留此孤主」情景雙繪,它既是西湖景色的聚焦點,又是情感流露的突破口。對著「繞欄芍藥」,詞人心中的淒涼幽怨之情噴發而出,使人頓起惜春、傷春之情。

「真個恨殺東風,幾番過了,不似今番苦。」總攬上闕、引出下闕。「真個」表明惱恨已極。東風過了,春意闌珊,令人可恨。

細分析詞人恨之所在,不是自然界的節序更替,而是人事的滄桑變化。「樂事賞心磨滅盡,忽見飛書傳羽」。直陳其事,南宋君臣的宴安享樂如過眼雲煙,頃刻磨滅,而軍情緊急,北兵將至。

「湖水湖煙,峰南峰北,總是堪傷處。」面對大好河山,而亡國之禍將臨,此景此情,令人怎不神傷。字字淒咽,語語沉痛!聯繫「無奈情緒」其政治內涵,更一目瞭然了。「新塘楊柳,小腰猶自歌舞。

」此景寫情,曲筆直書,表達極為含蓄。回到春景,「猶自」兩字,用筆拙重,如王安石詩中表意。「隔江猶唱後庭花」。楊柳裊娜,如在東風中舒腰曼舞,它何曾懂得世人憂國傷時的苦痛呢!

這是一首暮春遊湖,即景抒懷之作。但詩中表達的意藴已大大超越了賞景的本身。在國破家亡之際,詩中心中所想的不是花枝柳色,而是國家興亡。詞中的暮春之景,恰如將亡的偏安南宋王朝。

清朝陳廷焯在《白雨齋詩話》中評論此詞說:「宋德祐太學生《百字令》。《祝英台近》兩篇,字字譬喻,然不得謂之比也。此詞太淺露、未合風之旨。」這篇評論非作者本意,是陳氏未揣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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