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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宮十八朝演義    P 24


作者:許慕羲
頁數:24 / 186
類別:古典小說

 

宋宮十八朝演義

作者:許慕羲
第24,共186。
一聲旨下,早見左班中趨出一將,生得面如傅粉,唇若涂朱,身穿大紅箭袍,腰圍金帶,腳登烏靴,相貌堂堂,威風凜凜,甚是英雄。眾人視之,乃張永德也。永德向上打拱道:「恕臣甲冑在身,不行全體!」世宗道:「卿亦欲較射麼?」永德道:「願得充先鋒,為國效力,如何不要較射?」世宗許之。永德退下,披掛齊全,一躍上馬,在教場中,放開轡頭,跑了一轉,抽弓搭箭、覷定紅心。

一箭射去,喝聲「着」,那支箭不偏不倚,恰中紅心。永德連放三箭,支支都中紅心,將台上的鼓,擂得咚咚不絶。眾將看了,無不稱揚!只因禦駕在此,不敢高聲喝采,一齊切切私語。永德跳下了馬,收過弓箭,上廳打拱道:「先鋒之職,當與臣充當否?」世宗道:「卿之弓箭,甚為佳妙,果然可充先鋒。」語尚未畢,右班中一將,喊聲如雷道:「先鋒印還當與我!」世宗視之,乃虎將鄭恩也。鄭恩上帳打拱道:「臣幼習弓馬,箭法之妙,不讓于張永德,願陛下命臣與永德比並高下。」世宗點頭允之。鄭恩退下,披掛好了,上馬來到場中。



  
眾人見他黑盔黑甲,又是生就的黑臉,跨下一匹烏騅馬,渾身上下,全是黑色,猶如一片烏雲相似。也和永德一樣放馬跑了一轉,連射三箭,均中紅心,將台上鼓聲又擂個不已。鄭恩下了坐騎,走至帳前,向世宗道:「先鋒之職,應該與臣充當。」張永德連忙道:「臣與鄭恩都射中紅心,箭法並無高下,先鋒自應由臣充當。」鄭恩怒道:「你的箭雖也射中紅心,那有我的箭法高妙?」張永德也發怒道:「你我箭法,分明沒有高下,如何要強充先鋒?」世宗見張、鄭兩人,互相爭論,遂即說道:「二卿休得爭論,你們的弓箭果然難分高下,朕本言明,先較弓箭,後較武藝,二卿弓箭都中紅心,未便強為判斷,可再較量武藝,誰人武藝高強,便授先鋒之職,不得互相爭論,有傷和氣。」鄭恩聽了,便怒目向張永德道:「你硬說箭法沒有高下,可敢與我比武麼?」張永德道:「有甚不敢,就與你戰三百合,又待何妨?」鄭恩並不回言,跑下帳來,跨馬提刀,要與永德廝拼。永德亦取兵器,上馬奔來,與鄭恩比較。趙匡胤深恐二人有失,忙上前阻住道:「且慢!待我見了主上,自有分別高下之法。」鄭恩、永德,各自勒馬停刀,在場中立定。匡胤上帳啟奏道:「鄭恩、張永德,皆是當世虎將,從來說『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尚未出軍,先使自己將官廝拼,甚不相宜。臣有一法,可以不用刀槍,分別二人的勇力誰強誰弱?」世宗道:「朕正因刀槍無情,兩人比武,恐有傷害,卿既有妙法,可以不用刀槍,那是最好的了。不知是何法兒,可速奏明。」匡胤道:「教場之前,左右各有石獅一個,分立兩旁,每隻石獅,重逾千斤,陛下何不傳旨,令張永德、鄭恩各舉石獅,誰舉得高,便是誰的力大,即便參授先鋒,不得爭執。」世宗大喜道:「卿言有理!朕當依言而行。」遂傳旨張永德、鄭恩二人,不許用刀槍比試,可各舉石獅,能夠繞教場一周,仍將石獅還與原處者即為先鋒,不得再有異言。張永德、鄭恩得到旨意,爭向前去,舉那石獅。

未知二人能將石獅舉起?且聽下回分解。


  

第八回

選先鋒教場舉石獅 取雄關城壕躍駿馬  

話說張永德、鄭恩奉到世宗聖旨,命二人各舉教場前的石獅,比試勇力。永德、鄭恩一齊至石獅之前,舉目端詳,見那石獅乃是整塊大石,經匠人雕琢而成的。其高約五尺有餘,埋入地中有七八寸之深,重量至少也有一千六七百斤。當下永德、鄭恩觀看已畢。

永德先開口道:「誰先來舉這個石獅?」鄭恩道:「你年紀比我大,理應讓你先舉。」永德也不謙遜,左手攬衣,右手將石獅搖了一搖,周圍泥土已經鬆動,然後雙手捧定石獅下面的座子,用盡平生之力,把石獅掇將起來,離地約有一尺光景,卻一步也行動不得,如何能繞着教場走個周遭呢?永德掇了一刻工夫,方將石獅放於原處,讓鄭恩來舉。鄭恩走上前去,也將雙手捧定石獅,掇將起來,說也奇怪,竟與永德一樣,也只離地一尺,要想行動,亦復寸步難移,只得也掇了一刻時光鬆手放下。眾將士一齊稱奇道:「這兩個人,箭法和勇力居然相同,怎樣分得出高下呢?」眾人正在竊竊私議,忽然從隊伍中走出一個青年壯士,直奔石獅跟前,高聲說道:「張、鄭兩位將軍舉它不起,待我來試它一下。」說著,撩起衣襟,雙手將石獅一捧,輕輕的舉將起來,竟沿著教場繞了一周,走回原處,把石獅放下,端立不動,面不改色,氣不湧出,如若無事一般。眾將看了,都把舌頭伸了出來,縮不回去,齊聲說道:「這才是真力量呢!」匡胤見了,更是驚喜,連忙命人將青年壯士邀至中軍帳前。那青年奉令上帳,參見世宗,行過了禮,側身站立。世宗見他相貌雄偉,虎背熊腰,確是一個英雄。

不覺喜動龍顏,向青年問道:「你姓甚名誰?何處人氏?素昔作何生理?可一一告知朕躬。」青年恭身奏道:「小臣姓高,名懷德,乃真定常山人氏。父親諱行周,曾為天平節度使,因得罪先帝,削去爵位,鬱鬱家居,患病而歿。小臣自幼膂力過人,由父親傳授武藝,立定志願,要想建功立業,喪服既滿,遂赴汴京,藉碰機緣;不料資斧用盡毫無門路,何以進身,因此流落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