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懺悔錄
盧梭並不是最先提出資產階級人道主義思想的思想家,在這個思想體系發展的過程中,他只是一個環節。早在文藝復興時代,處于萌芽階段的資本主義關係就為這種意識形態的產生提供了土壤,這種思想體系的主要方面和主要原則,從那時起,就逐漸在歷史的過程中被一系列思想家、文學家充實完備起來了。雖然盧梭只是其中的一個階段,卻無疑標志著一個新的階段。他的新貢獻在於,他把資產階級人道主義的基本原則進一步具體化為自由、平等的社會政治要求,為推翻已經過時的封建主義的統治的鬥爭,提供了最響亮、最打動人心的思想口號。他還較多地反映了平民階級、也就是第三等級中較為下層的群眾的要求,提出了「社會契約」的學說,為資產階級革命後共和主義的政治藍圖提供了理論基礎。這巨大的貢獻使他日後在法國大革命中被民主派、激進派等奉為精神導師,他的思想推動了歷史的前進。這是他作為思想家的光榮。在文學中,他的影響似乎也並不更小,如果要在他給法國文學所帶來的多方面的新意中指出其主要者的話,那就應該說是他的作品中那種充分的「自我」意識和強烈的個性解放的精神了。
「自我」意識和個性解放是資產階級文學的特有財產,它在封建貴族階級的文學裡是沒有的。在封建主義之下,個性往往消融在家族和國家的觀念裡。資本主義關係產生後,隨着自由競爭而來的,是個性自由這一要求的提出,人逐漸從封建束縛中解脫出來,才有可能提出個性解放這一觀念和自我意識這種感受。這個新的主題在文學中真正豐富起來,在法國是經過了一兩百年。十六世紀的拉伯雷僅僅通過一個烏托邦的德廉美修道院,對此提出了一些懂憬和願望,遠遠沒有和現實結合起來;十七世紀的作家高乃依在《勒·熙德》裡,給個性和愛情自由的要求留下了一定的地位,但也是在國家的利益、家族的榮譽所允許的範圍裡;在莫里哀的筆下,那些追求自由生活的年輕人的確帶來了個性解放的活力,但與此並存的,也有作家關於中常之道的說教。到了盧梭這裡,發生了根本的變化,是他,第一次把個性自由的原則和「自我」提到如此高的地位;是他,以那樣充足的感情,表現出了個性解放不可阻擋的力量,表現出「自我」那種根本不把傳統觀念、道德法規、價值標準放在眼裡的勇氣;是他,第一個通過一個現實的人,而且就是他自己,表現出一個全面體現了資產階級人道主義精神的資產階級個性;是他,第一個以那樣駭世驚俗的大膽,如此真實地展示了這個資產階級個性「我」有時象天空一樣純淨高遠、有時象陰溝一樣骯髒惡濁的全部內心生活;也是他,第一個那麼深入地挖掘了這種資產階級個性與社會現實的矛盾以及他那種敏鋭而痛苦的感受。由於所有這些理由,即使我們不說《懺悔錄》是發動了一場「革命」,至少也應該說是帶來了一次重大的突破。這種思想內容和風格情調的創新,是資本主義的發展在文學中的必然結果,如果不是由盧梭來完成的話,也一定會有另一個人來完成的。唯其如此,盧梭所創新的這一切,在資產階級反封建鬥爭高漲的歷史階段,就成為了一種典型的、具有表徵意義的東西而對後來者產生了啟迪和引導的作用。它們被效法,被模仿,即使後來者並不想師法盧梭,但也跳不出盧梭所開闢的這一片「個性解放」、「自我意識」、「感情發揚」的新天地了。如果再加上盧梭第一次引入文學的對大自然美的熱愛和欣賞,對市民階級家庭生活親切而溫柔的感受,那末,几乎就可以說,《懺悔錄》在某種程度上是十九世紀法國文學靈感的一個源泉了。
「自我」意識和個性解放是資產階級文學的特有財產,它在封建貴族階級的文學裡是沒有的。在封建主義之下,個性往往消融在家族和國家的觀念裡。資本主義關係產生後,隨着自由競爭而來的,是個性自由這一要求的提出,人逐漸從封建束縛中解脫出來,才有可能提出個性解放這一觀念和自我意識這種感受。這個新的主題在文學中真正豐富起來,在法國是經過了一兩百年。十六世紀的拉伯雷僅僅通過一個烏托邦的德廉美修道院,對此提出了一些懂憬和願望,遠遠沒有和現實結合起來;十七世紀的作家高乃依在《勒·熙德》裡,給個性和愛情自由的要求留下了一定的地位,但也是在國家的利益、家族的榮譽所允許的範圍裡;在莫里哀的筆下,那些追求自由生活的年輕人的確帶來了個性解放的活力,但與此並存的,也有作家關於中常之道的說教。到了盧梭這裡,發生了根本的變化,是他,第一次把個性自由的原則和「自我」提到如此高的地位;是他,以那樣充足的感情,表現出了個性解放不可阻擋的力量,表現出「自我」那種根本不把傳統觀念、道德法規、價值標準放在眼裡的勇氣;是他,第一個通過一個現實的人,而且就是他自己,表現出一個全面體現了資產階級人道主義精神的資產階級個性;是他,第一個以那樣駭世驚俗的大膽,如此真實地展示了這個資產階級個性「我」有時象天空一樣純淨高遠、有時象陰溝一樣骯髒惡濁的全部內心生活;也是他,第一個那麼深入地挖掘了這種資產階級個性與社會現實的矛盾以及他那種敏鋭而痛苦的感受。由於所有這些理由,即使我們不說《懺悔錄》是發動了一場「革命」,至少也應該說是帶來了一次重大的突破。這種思想內容和風格情調的創新,是資本主義的發展在文學中的必然結果,如果不是由盧梭來完成的話,也一定會有另一個人來完成的。唯其如此,盧梭所創新的這一切,在資產階級反封建鬥爭高漲的歷史階段,就成為了一種典型的、具有表徵意義的東西而對後來者產生了啟迪和引導的作用。它們被效法,被模仿,即使後來者並不想師法盧梭,但也跳不出盧梭所開闢的這一片「個性解放」、「自我意識」、「感情發揚」的新天地了。如果再加上盧梭第一次引入文學的對大自然美的熱愛和欣賞,對市民階級家庭生活親切而溫柔的感受,那末,几乎就可以說,《懺悔錄》在某種程度上是十九世紀法國文學靈感的一個源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