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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資治通鑑 下    P 20


作者:畢沅
頁數:20 / 327
類別:中國古代史

 

續資治通鑑 下

作者:畢沅
第20,共327。
召崔與之參知政事,不至;帝遣使趣之,且訪以政事人材。與之上疏曰:「天生人材,自足供一代之用,惟辨其君子小人而已。忠實而有才者,上也;小雖不高而忠實有餘者,次也;用人之道,無逾于此。蓋忠實之才,謂之有德而有才者也。若以君子為無才,必欲求有才者用之,意向或差,名實無別,君子、小人消長之勢,基于此矣。陛下勵精更始,擢用老成;然以正人為迂闊而疑其難以集事,以忠言為矯激而疑其近於好名,任之不專,信之不篤。或謂世數將衰,則人才先已凋謝,如真德秀、洪咨夔、魏了翁方此柄用,相繼而去。天意固不可曉,至于敢諫之臣,忠於為國,言未脫口,斥逐隨之,一去而不可復留。人才豈易得,而輕棄如此!陛下悟已往而圖方來,昨以直言去位者亟加峻擢,補外者早與召還,使天下知陛下非疏遠正人,非厭惡忠言,一轉移力耳。陛下收攬大權,悉歸獨斷;謂之獨斷者,必是非利害胸有定見,而後獨斷以行之。比聞獨斷以來,朝廷之事體俞輕,宰相進擬,多沮格不行,或除命中出而宰相不與知。大抵獨斷當以兼聽為先,儻不兼聽而獨斷,其勢必至于偏聽,實為亂階,威令雖行于上,而權柄潛移于下矣。」又曰:「比年以來,變故層出,盜賊跳樑,雷電震驚,星辰乖異,皆非細故。京城之災,七年而兩見,豈數萬戶生靈皆獲罪于天者?百姓凜凜,在於一人,惟有求直言可以裨君德、格天心。」又曰:「戚畹、舊僚,凡有絲發夤緣者,孰不乘間伺隙以求其大欲;近習之臣,朝夕在側,易於親昵而難於防閒。若謂其所言出於無心,豈知愛惡之私,因此而入,其于聖德,寧無玷乎?」帝覽奏嘉嘆,趣召愈力。與之控辭至十三疏,不許。

蒙古主命皇子庫端、庫春等侵蜀漢及江淮,又命皇子庫裕克、侄莽賚扣伐西域,唐古婁庫齊伐高麗。蒙古人每甲一人西征,一人南征,中州戶每戶一人南征,一人征高麗。初,議者欲遣回回人征江南,漢人征西域,以為得制禦之術。耶律楚材曰:「不可。中原、西域,相去遼遠,未致敵境,人馬疲乏,兼水土異宜,疾疫將生。宜各從其便。」從之。



  
秋,七月,戊戍,太白經天。

崇政殿說書袁甫言:「並命二相,當盡心副委任之意。今中外多事,而左相辭遜,右相胃避,各事形跡,緩急若何!宜宣諭二相,力行公事。」帝曰:「卿議論極當。」

甲辰,秘書郎廉莊文太子府教授應彳繇請建儲,帝曰:「此事祖宗自有典故。」彳繇曰:「仁宗晚年因大臣有請,方能為此。高宗春秋鼎盛,未庭皇嗣,乃能以天下為公,選宗室子育之禁中,真度越千古。」帝然之。

庚申,禮部尚書魏了翁上十事,不報。

袁甫進言:「剛之一字,最切于陛下。陛下徒有慕漢宣厲精為治之名,而乃墮漢元帝、唐文宗柔弱不振之失。元帝、文宗,果斷不用於斥邪佞,反用於逐賢人,此二君不識剛德之真。所謂真剛者,當為之事必行,不當為者則斷在勿行也。」


  

蒙古將昆布哈侵唐州,全子才等棄師走。趙范帥兵敗蒙古于上閘而還。

閏月,壬戍朔,秘書省正字王邁,言並命二相,宜鈞責任。帝曰:’朕當戒諭二相,使之同心協力,共濟國事。”邁曰:「若不戒飭,恐成朋黨之風。」帝曰:「朕任清之甚專,但以天下多事,非一相所可理,故以行簡輔之。行簡之用,斷自朕心。」

己巳,魏了翁進讀《大學》,因言:「誠字雖系籓邸舊名,考之故事,未嘗偏諱。蓋此字紀綱斯世,若科舉文字皆避,場屋未免疑惑。乞聖語許免迴避,以廣陛下之謙。」詔不必避。

丁丑,兵部郎官邱岳言軍士貧悴,帝曰:「軍人所請不多,適值物貴,不足贍給,軍心不安,實原于此。」岳請放行戰功及去夏河南諸路恩賞,帝曰:「已曾理會。」岳曰:「外間實未施行。」

戊寅,喬行簡請「百司庶府,俟宰相每日依時出常之後,方許退歸,庶事務皆得及時剖決,而無滯積之患。」詔:「百司庶府併合遵行,可榜朝堂。」

壬午,臣僚請「宣諭沿江、兩淮、荊襄帥,各釋私憾,協志同謀,調度通用,急難相濟。或玩視詔書,復相疑貳者退之。選大臣有實望者,俾居督府,或畀宣撫之任,置之荊、淮之間,統帥列閫,專其節制而總事權,不惟平居暇日調一其心,臨事之際亦可如臂指之相使。」從之。

詔:“大理寺、三衙、臨安府屬縣、兩浙州軍決繫囚,杖以下釋之。仍蠲臟賞錢。

丁亥,以全子才及軍器監簿劉子澄相繼夜遁,遣棄輜重,並奪二秩,子才衡州居住,子澄瑞州居住。

八月,詔:「浙西臨安、平江、嘉興、、鎮江府、常州、安吉守臣,將未修復圍田,許官民戶承佃經理。」

乙未,太府寺簿王極言:「邇來星變屢形于天,軍變屢作於下,秋成在望,積陰多霖;願陛下積誠以動天,權度邊防,不致鹵莽。」帝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