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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真逸史    P 167


作者:清溪道人
頁數:167 / 202
類別:古典小說

 

禪真逸史

作者:清溪道人
第167,共202。
久聞杜伏威等俱是萬夫之敵,難與爭鋒,堅守為上。爾眾將士受了朝廷厚祿,都要用心固守城池,待我申聞上司,轉奏朝廷。若得救兵到來,方可退敵。」眾將無言而退。

和刺史做成文書,連夜申了上司具表,差人星夜偷出水門,徑到京都樞密院參見了和士開、穆提婆二人。



  
原來此二人是小人出身,因逢迎皇上得位,升為左右二仆射,執掌朝廷大權。自杜伏威起兵之後,失了幾處城池,遍處求救,表章到樞密院,都是二人留下,竟不奏聞。連日有數十道求救表文申到,二樞密也有些驚駭,在堂上議論此事,又見岐陽郡表章來到,二人知和用行被圍,不敢隱匿。此時齊世祖湛禪位於其太子緯,即位稱為後主,改元天統元年。

次日五更,後主升殿,和士開、穆提婆進朝,三呼舞蹈畢。後主道:「今日無事,二卿可在側殿陪朕弈棋,以消長晝。」和士開奏道:「臣有軍機重事奏聞陛下。」遂將杜伏威起兵連奪數郡之事,一一陳奏:「目今岐陽刺史和用行被圍甚急,破在旦夕,有文表申到本院,轉達天庭。

臣等不敢隱匿,乞陛下聖鑒,速發兵征剿,庶解此危。」後主展開奏章看了,大驚道:「這杜伏威何等之人,輒能聚眾為亂,佔據城邑?為何州郡官不合兵剿滅,養成到今?」穆提婆奏道:「臣聞杜伏威年不過二十,力敵萬夫。部下糾集數十員大將,皆是勇猛之士,因此府縣官每每征討,不能取勝,反致失陷城池。陛下速宜差大將出兵,不然,岐陽亦不可保矣!」後主道:「可調諸路軍兵十萬,再選老將智勇足備者一員為帥。

其餘將士,任二卿選擇,即日起兵,不可遲滯!」和土開奏道:「臣舉一人,現為都督府右都督將軍段韶。此人才兼文武,智勇超群,況且曾征服海外諸蠻,老成持重。若使為帥剿賊,管取指日成功。」後主道:「朕知此人乃智勇兼全老將,賢卿所舉得人。



  
今日可在朝否?」只見武班中走出一員老將,但見:

清奇古俊,腹中有數萬甲兵;勇毅沉雄,聞風則千人闢易。名馳海

外,諸蠻莫敢不來王;譽動齊邦,是處人聞皆起敬。果然單刀如入無人

境,隻手能擎半壁天。

那老將正是段韶,金帶紫袍,幞頭象簡,白髯碧眼,相貌威嚴。俯伏金階,口稱萬歲。後主道:「今有賊將杜伏威,聚集亡命,攻掠城邑,勢不可當。郡縣屢失,近又圍逼岐陽,勢甚危急。

和仆射薦卿為主帥,統領三軍,征剿賊寇。卿可用心掃除邊境,朕早晚專望捷音。」段韶俯伏道:「臣樗櫟庸材,感陛下知遇,寵祿過分,敢不效犬馬之力!」後主又問:「眾臣之中,有誰敢任副將之職,為朕分憂?」只見武將班內,又走出一個大臣,生得闊面長鬚,身長體壯,文材拔萃,膽量過人,乃是鎮西將軍齊穆。當下俯伏道:「臣雖不才,願為副將,以解宵旰之優,助段都督一臂之力。」後主大喜,當殿各賜禦酒三杯,錦袍玉帶。段韶加升為太宰兼都督大元帥,齊穆為副元帥。二人謝恩出朝。次早,齊到演武場聚集將士,操練三軍。

就行文書,遍處調遣軍馬,旬日間共集有十萬精兵,選大將四員為左右羽翼虎賁將軍:趙銀、洪修廉、孔囗、馬信;又選驃騎將軍嚴敬為先鋒。當下辭了後主,率領三軍,浩浩蕩蕩殺奔岐陽郡來。

再說杜伏威攻打岐陽城,一連圍困二十餘日,城內並不放一人一騎出來。杜伏威心下煩惱,見報查軍師、張元帥率諸將來到,不勝欣喜。見畢,備言城堅難破。張善相道:「此城堅固,一時攻打不下,城中又無動靜,彼必有計。」查訥道:「久聞和刺史深通謀略,他見我軍勢鋭,不敢交鋒,攖城固守,以待救援,早晚必有救軍到了。」張善相道:「查近住所見最明。若他救軍來時,城內必出軍接應,前後夾攻,我等腹背受敵。不若趁未交鋒之際,且將軍馬暫退,讓彼合兵後,另設良計破之,擒其主帥,城可得矣。」正商議間,探馬來報,朝廷封段韶為正元帥,齊穆為副元帥,嚴敬為先鋒,勇將百員,馬步兵十萬,殺向前來,離此不遠。杜伏威聽報,整頓軍馬迎敵。

再說段韶奉旨,帶領大軍十萬,征討杜伏威,果是族旗蔽日,殺氣遮天,一路無話。看看來到河東府地面,已近本家宅院,委副元帥齊穆、先鋒嚴敬部領軍馬先行,自領親隨軍健回府探望。曹夫人迎接入內相見了,夫人道:「相公蒞任數年,不覺鬚鬢皓然,容顏蒼老。如今杜伏威等一夥賊寇,軍威整肅,勢不可當,非尋常盜賊之比。

聖上何不差少年之將前來征剿,卻委相公重任?相公年過六旬,精神衰憊,軍旅之事,三軍性命,社稷安危,非同小可,何不力辭君命,歸享林泉之樂?」段韶道:「老夫年雖高大,壯志未消。既受朝廷知遇之恩,食祿萬鐘,官升極品,奉命剿賊,正臣子報效之日,豈敢以年老拒辭?諒此小伙草寇,焉能成得大事!管取一戰成功。」夫人見說,不敢再言。段韶四顧,不見女兒,問道:「女兒琳瑛為何不見?」夫人道:「女兒臥病在床,將及月餘,請醫調治不痊。」段韶驚道:「女兒既是得病,為何不差人報與我知?今得何病,如此淹纏?」夫人嘆道:「女兒這病,醫生們俱說是七情所傷。」段韶道:「嬌養深閨,焉有此症?」夫人道:「這病來得奇異。自八月十五賞月之後,便不茶不飯,思病懨懨,服藥無效,臉兒漸漸的黃瘦了,腰肢兒漸覺小了,又不疼不痛,只是思睡。問眾婢時,都說不知其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