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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散文大鑒    P 309


作者:作者群
頁數:309 / 328
類別:白話散文

 

中國散文大鑒

作者:作者群
第309,共328。
此為光緒末年間事也。光陰荏苒,人事牽延,至今尚未着筆,內咎不安,乃乘《十日談》出刊之便,書數則,以了夙願。龜與兔賽跑有一天,龜與兔相遇于草場上,龜在誇大他的恆心,說兔不能吃苦,只管跳躍尋樂,長此以往,將來必無好結果,兔子笑而不辯。
「多辯無益,」兔子說,「我們來賽跑,好不好?就請狐狸大哥為評判員。」
「好。」龜不自量地說。
於是龜動身了,四隻腳作八隻腳跑了一刻鐘,只有三丈餘,兔子不耐煩了,而有點懊悔。「這樣跑法,可不要跑到黃昏嗎?我一天寶貴的光陰,都犧牲了。」


  
於是,兔子利用這些光陰,去吃野草,隨興所之,極其快樂。
龜卻在說:「我會吃苦,我有恆心,總會跑到。」
到了午後,龜已精疲力竭了,走到陰涼之地,很想打盹一下,養養精神,但是一想晝寢是不道德,又奮勉前進。龜背既重,龜頭又小,五尺以外的平地,便看不見。他有點眼花繚亂了。
這時的兔子,因為能隨興所之,越跑越有趣,越有趣越精神,已經趕到離路半裡許的河邊樹下。看見風景清幽,也就順便打盹。醒後精神百倍,卻把賽跑之事完全丟在腦後。在這正愁無事可做之時,看見前邊一隻松鼠跑過,認為怪物,一定要去追上他,看看他尾巴到底有多大,可以回來告訴他的母親。
於是他便開步追,松鼠見他追,便開步跑。奔來跑去,忽然松鼠跳上一棵大樹。兔子正在樹下翹首高望之時,忽然聽見背後有聲叫道:「兔弟弟,你奪得冠軍了!」兔回頭一看,原來是評判員狐大哥,而那棵樹,也就是他們賽跑的終點。那只龜呢,因為他想吃苦,還在半裡外匍匐而行。
凡事須求性情所近,始有成就。
世上愚人,類皆有恆心。
做龜的不應同兔賽跑。
太陽與風有一天,太陽與風在爭辯,誰的力氣大。驕傲的太陽看見地上有行人走路,知道叫人出汗解衣,是他的拿手好戲。於是他對風說:「我們比一比吧!誰能叫那人脫下衣服,便算誰的力氣大。」忠厚的風上當了。
他答應。


  
風先鼓起力氣,儘力地吹,可是只能吹掉那行人的帽子。老奸巨猾的太陽在旁格格地暗笑。他說:「讓我來,我多麼王道,我不聲不響地能叫那人馬上赤膊給你看。」太陽勝利了。
這是天上的方面,在地上只覺得天時乍暖乍寒,有點反常,那裡知道是在上者使槍法,累及下民遭殃。在他解衣之時,他對自己說道:「那凶橫的風,我倒有辦法。只是那太陽,不聲不響,看來似乎非常仁厚王道,一曬曬得我熱昏。叫我在此地出汗受罪。
風啊,來給我吹一吹吧!」且說天上,忠厚的風無端受太陽奚落一場,心殊不快,忽然慧心一啟,哈哈大笑地對太陽說:「老奸巨猾,你也別使花槍了。我們再比一下,看誰有本事,叫那行人再穿上衣服。」
太陽為要做紳士,雖然明知必敗,只好表示主張公道而答應了。
這回太陽越曬,那人越不肯穿衣服,等到風一吹,那人才感覺涼快,謝天謝地,又穿起衣服來了。
這回太陽失敗了。
行人因為天時反常,冷熱不調,得肺膜炎,一命嗚乎。但是天上的太陽與風,各人一勝一敗,遂復和好如初,盟誓曰:「舊賬一筆勾銷!」非才之難,善用其才之為難。
不聲不響的人都可怕。
天上使花槍,下民空吁嗟,舊賬勾銷後,小民眼巴巴。
大魚與小魚某池中,生魚甚多,大魚優遊其中,隨便張開嘴,便有小魚順水游入口中,大魚吃來不費力。
一天,有一條小魚,看到這情狀,心急如焚,雙目凸出,向大魚說:「這太不公平!你大魚為什麼吃小魚?」大魚很客氣地說:「那麼請你吃吃我看,如何?」小魚張開嘴,來咬大魚的肚子,咬了一片鱗,几乎鯁死,於是不想再咬下去。
大魚乃一句話不說,揚翅而去。
世上本沒有平等。□ 這片土地是寶貴的王芳
1854年,「華盛頓特區」的白人領袖提出購買美國西北部太平洋沿岸的大片印地安人領地,並承諾為當地印地安人划出一片「保留地」。以下,就是當地印地安人首領的回答:你們怎麼能買賣天空和溫暖的土地呢,這種想法在我們看來是多麼不可思議啊!如果我們不擁有清新的空氣和波光閃閃的河水,你們怎樣購買呢?對於我們這一個民族來說,這片土地的每一部分都是神聖的。
每一枝閃閃的松針,每一處沙灘,每一小片耕地,每一隻嗡嗡鳴叫的昆蟲以及濃密的叢林中的薄霧,在我們這個民族的記憶和體驗中,都是聖潔的。就連樹木中流淌的樹液,也滿載着我們的記憶。
白人死去之後,當他們的靈魂在星際行走的時候,就忘記了自己出生的土地,而我們死去之後,絶不會忘記這片美麗的土地,因為它是我們的母親。
我們是土地的一部分,土地也是我們的一部分。
芬芳的花朵是我們的姊妹,鹿、駿馬、雄鷹是我們的兄弟。
崎嶇的峰頂,草地的汁液、動物、人都屬於同一個家族。
因此,當華盛頓的首領說他希望購買我們的土地時,這對我們來說多麼不尋常。首領還說他要為我們划出保留地而使我們舒適地生活。他會成為我們的長輩而我們成為他的孩子,所以我們會考慮你們購買土地的要求。這不是件容易的事,因為對我們來說,這片土地是神聖的。
溪流河川中閃爍的水流不僅是水流,而是我們祖先的血液。
如果我們將土地賣給你,你一定記住這片土地是神聖的並告訴你的孩子它是神聖的,每一個湖水中的倒影都敘述着我們民族的經歷與記憶。
河水的低語就是我們祖先的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