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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散文大鑒    P 33


作者:作者群
頁數:33 / 328
類別:白話散文

 

中國散文大鑒

作者:作者群
第33,共328。
●那穿透歲月的微笑從初一到高三,几乎每天上學的路上,總能看到一對父子。父親五六十歲,兒子三十多歲,是個有些痴獃的瘸子。老父親每天全力攙扶着一拐一拐的兒子艱難地練走步。年復一年,日復一日,老父親一天比一天老了,兒子一天比一天正常了。
終於有一天,我看到兒子一個人能走了。他走了幾步,回過頭,與拄着枴杖的父親相視一笑,然後攙着老人蹣跚而去,那情景至今想來,讓我情不自禁。
●那靜夜起鳴的鐘聲有一天晚上,我去看一位經歷坎坷的老人。我們在桔黃的燈光裡聊天,這時牆上的掛鐘突然敲了起來。夜深人靜的時分格外引人注意,我一震,抬頭看鐘。
老人卻安然地坐著,他說:“我剛買鐘的時候,聽到鐘聲一響我就會抬頭望望,但漸漸地就麻木了,終於無動于衷,希望你永遠不要變成今天的我。對社會、對你自己,你的心要始終像今天對這鐘聲一樣的敏感和新鮮。’老人目光坦蕩,那熱切的話語如靜夜鐘鳴久散不去。


  
●那只很便宜的紅薯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小事令我們感動。就如那個寒夜,天又風中等文。文來了,望着彼此凍得通紅的鼻子,耳朵,我倆相視而笑,然後大跳大叫「凍死了!」文忽然變戲法般掏出一隻烤紅薯:「知道你會冷,特意買給你,」瞬間,紅薯的熱氣化作一股暖流襲遍周身,很普通的寒夜,很便宜的紅薯,而那一刻我是真正感動。
● 那陰天晾被的少婦我在一個陰冷的早晨走過一座小小的陽台,看見一個少婦正埋頭洗着衣服,她的小兒子坐在一旁,小手藏在欄杆上晾着的被子底下。大概是少婦的母親在裏屋埋怨這麼冷的天怎麼可以曬被子。少婦抬抬頭,害羞地笑了,然後——我真的想象不出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可愛的一瞬——她把凍得通紅的手指從盆裡拿出來,拉過被子像吻孩子般的貼在臉上嗅一嗅,又活潑潑地往兒子面前一送,問:「香不香?」然後咯咯笑着回頭響亮地回答年邁的母親:「沒關係,沒有太陽的味道,還有風的味道呢!」雖然我想象不出風是什麼樣的味道,但也禁不住笑了。真的,陰冷冷的早晨沒有太陽的味道,但還有風的味道呢?
●那永不孤獨的小星夜陰陰晦晦的,好冷。望天,或許開闊的夜空能讓我讀到些什麼。平日寶藍般凝重而晴朗的蒼穹此時卻好渾濁,沒有一絲一毫的亮光,只有一片懶怠的不知趣的雲。夜空如我,幻想看到哪怕一點點亮意。


  
此時此刻,執意地向夜空尋求我的慰藉……忽然發現,在雲角間,果然怯怯地躲着一顆不可思議的小星星,極小極暗,卻努力地執著地眨着眼,寂寞而不孤獨。我釋然,如同在另一個陌生的時空裡找到了自己,只覺得眼角濕濕的,真的。
●那一本正經的傻笑對於哥哥,一直覺得「既生瑜何生亮」。所以等他終於去異城求學,我不禁大笑三聲!十月份是他的生日。我從地攤上買了張賀卡,胡亂塗鴉幾句,覺得我對他真是仁至義盡。幾個星期後,接到一封厚厚的回音,五六張相片,七八頁教育我天天向上的「最高指示」。
母親在一旁數落哥哥,我翻來覆去想的只一句:「怎麼幹什麼都那麼認真呢!討厭」。坐在桌前,望着那張傻笑的遙遠的臉,這一刻,忽然哥哥的種種好處都湧了上來,獃坐了半天,我忽然覺得自己好沒面子,這一點小事居然都會哭。 存樹銀行嚴冰
在日本,一些地方施工需要移去原來的一些樹木時,可以把樹木挖出交給存樹,待施工完畢後,再將樹木領回,栽在原處。 錯出一段美麗《女友》黃文婷
原來並非所有的錯誤都會留下遺憾,有時候將錯就錯也能錯出一段美麗說起來,已經是好多年前的事了。那一年,我在一所華僑中學讀書。在一個很普通的黃昏,我剛鎖上宿舍的大門,姐姐急衝沖地跑來,遞給我一盒生日蛋糕。她說她本來想搞生日晚會,但剛接到通知夜晚召開緊急會議,沒機會搞了。
我順手將那盒蛋糕從窗口放入宿舍,剛好落在靠窗口的那張床上,那是劉西西的床。
晚自修後,我到宿舍見出奇的熱閙,八九個女孩子圍着劉西西,個個手中拿着一塊蛋糕。我猛然想起我姐姐送來的蛋糕,可我還來不及弄清這是怎麼回事,劉西西便拉起我的手興奮地對我說:「我真高興得要命!居然有人知道我今天生日,特意給我送來這盒蛋糕,那蛋糕上面有漂亮的花朵和字母,可惜你回來遲了看不見……」我一下子傻了眼。劉西西用牙籤串起一塊蛋糕塞到我手中:「她們都說不知道是誰送蛋糕來,你最後一個離開宿舍,我猜那人一定被你撞見了,告訴我,那個人是男的還是女的?」這時候有人惡作劇地說:「一定是女的!西西這麼醜樣,哪裡會有男孩子喜歡她!」西西臉上顯出一點失望,她搖着我的肩:「你快說嘛!你快說嘛!」那一刻我几乎要大聲宣佈——這蛋糕是我姐姐送給我的!可是,看到那一張張興高采烈的臉和西西充滿期待的目光,我不忍讓大家掃興,更不忍讓西西出醜。於是,我只好將錯就錯地說了一回謊:「是一個很英俊的男孩!」「好呀!」隨着西西的歡呼,眾人齊齊鼓掌。
宿舍長詭秘地說了一句:「一定是哪個人偷偷地喜歡上你了!」西西笑了。
半夜三更,西西推醒我,悄悄地問我:「那個男孩是不是我們班級的?」我搖頭,她又問:「是不是我們學校的?」我只好解釋:「天色暗,我看不清那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