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靈魂甘泉,自由閱讀廣場

帳號    


草木春秋演義    P 29


作者:駟溪雲間子
頁數:29 / 57
類別:古典小說

 

草木春秋演義

作者:駟溪雲間子
第29,共57。
  天雄拜別下山,坐了黑牽牛,快疾如飛,渡水登山,卻不用力,不上一月已到南星關。此時已是深秋天色,但見白霜日降,野草枯焦,黃葉時飛,樹枝折敗,早已清晨。守關將淡豆豉出去迎接天雄元帥入了南星關,不一時又到了大營內。眾番將出迎,天雄面見巴豆大黃,軍師高良薑訴言漢王的仙人甚多,大將不少,不可取勝。天雄道:「來日待俺來勝他一陣。」當下天雄元帥吩咐軍士把守關柵,多要堅固,寨外佈滿鹿角,自己又去與馬蘭花相見一番,那密陀僧計元帥印,仍交天雄為大元帥,巴豆大黃令密陀僧與胡王使者兩人副之,當夕開宴致賀。次日五更,天雄元帥自到校場去點壯兵二十萬,放炮行兵,打起戰鼓,兩下各列成陣勢,眾官個個披甲,立馬于門旗之下。天雄元帥全身結束,手執水銀刀,背插五口苗葉飛刀,威風大作,拍動黑牽牛。漢營上黃芪見了,坐了麒麟羯,舞動馬刀,前去迎敵。二馬交加,雙刀並舉,二員大將各逞威風:
大將黃芪威霎霎,掄馬刀當頭便劈;元帥天雄惡狠狠,執水銀刀急架相迎;
兩下吶喊,金鼓同鳴;黑牽牛行動處如烏雲伏地;麒麟羯跑開時,似彩霧迷天。好不厲害。
二將一來一往,一返一復,戰到八十個回合未分上下。先鋒隊內閃出一個小將黃芩,拈弓搭箭,見得清,窺得近,颼的一聲,正中天雄的肩肘。天雄吃了一驚,番將紅曲、木瓜二人齊出,先鋒隊內小將黃丹使方天大戟,山楂使鐵桿槍:接住番將廝殺。木瓜使一條槌胡根,紅曲用一柄開山斧,與黃丹鬥殺。那黃丹的年紀只有一十四歲,英雄了得,用方天戟神出鬼沒。那山楂用鐵槍戰木瓜。天雄元帥又與黃芪戰三十合,眾兵士搖旗吶喊,金鼓喧天。那四將到四十個回合,黃芩又放一矢正中木瓜的面門,翻身下馬而死,又被山楂一槍了卻性命。紅曲大驚,開山斧緩處,黃丹手起,一戟刺于馬下。二個小將又夾攻天雄元帥。天雄大怒罵曰:「漢邦侞臭小兒敢來相助么。」二小將大怒,各持兵戈相助。天雄力怯,怎敵得那三員將的兵器,又勉強交了八九合,肩上中箭之處有些負痛,即佯敗而走,退下去有十里之遠,急出蓬砂筒,口唸咒訣,忽然一朵祥雲之中狂風大作,那蓬砂吹入來白漫漫如下雪的一般,又在牛鞍鞒上取那面聚獸銅牌,上有龍章鳳篆,天雄把寶劍連拍三下,銅牌響處,內中走出一群怪獸來,好不厲害。你道何以知它厲害不過,但只見:


  
狻猊舞爪,獅子搖頭。閃金獬豸逞威風,奮錦貅貔施神勇。豺狼作隊吐獠牙,直奔雄兵;


  
虎豹成群張巨目,來嚙劣馬。帶刺野豬衝陣入,卷毛惡犬對人來。如龍大蟒接天飛,吞象頑蛇游地下。
那群怪獸蟲豸與那蓬砂,如風打雨下而來,直入漢陣,眾官兵大怯,急忙退時,兵馬大亂,走不遠者盡被咬傷。天雄元帥引番兵蓋地而來,那漢營中的肥馬被這些怪物吃了幾十匹。覆盆子見了,急仗劍作法。金鈴子忙出陣來把硃砂牌捏在手中,那些怪獸直正不敢向前。覆盆子作法,忽聽得霹靂一聲,一陣順風,那些怪物盡奔番陣,撞倒了無數番兵;又是霹靂一聲,那怪獸毒蟲都現出了本相,乃是紙剪的,紛紛皆倒于地下。天雄一見大怒,喝道:「何人破本帥的寶貝,本帥與你勢不兩立。」喝罷又念起狠咒,把蓬砂大放出來,漢兵又丟戈曳甲的敗了。卻有女貞仙忙以當歸扇一扇,把蓬砂筒又收來了。天雄大懼,舉止失措,不提防小將黃芩又是一矢射了左腿,天雄跌下牛去,幸有胡王使者引了九皮將救去。兩下收兵,漢兵得勝回營。決明子上了金鈴子的功,並黃芪、山楂、黃丹、黃芩一一上了,又單上黃芩三矢之功。各個上畢,天子又致謝覆盆子,按下不表。
次日番營外來了一個叫作萎蕤道人,生得面黑鬚少,身長不上五尺,膀倒也闊二尺,穿白綾道服,頭上道帽,足下棕鞋,背一柄龍鬚寶劍,有呼風喚雨之能,向日雲遊四方,近聽見巴豆大黃是真命之主,故也來投之。他有一個葫蘆,內收幾千萬烏鴉兵;又有一個網,名曰錦地羅,能收兵器等物。巴豆大黃大喜,招他作個法師。又有二名番將,驍勇非常。一個是狼毒將軍,一個名曰天名精將軍,即天竺黃之弟,向日在番邦為官,因聽了天竺黃被殺,特來報仇,去天雄元帥麾下聽用。狼毒將軍用一支狼牙鹿角棍,天名精用一支衛矛槍,二人俱有萬夫之力,巴豆大黃加二人為虎賁將軍。次日,天雄元帥披甲出陣,耀武揚威,擂鼓挑戰,口中惡罵。先鋒隊內惱了小將山柰、黃丹,拍馬出陣,各持兵戈,雙戰天雄。那天雄的水銀刀如雪花一般,好不厲害,兩個小將各逞威風,戰到四十個回合不分上下。天雄性起,把背上那五口苗葉飛刀拔將下來,喝一聲起,早已在半空中,以手指指定漢陣上,漢陣上金鈴子忙將白前圈,望著飛刀打去。番陣上萎蕤道人見了,將錦地羅撒起,把白前圈收了去。金鈴子大驚失色。只見那五口苗葉飛刀,在空中亂舞,化作千百口飛刀,如鴉隊一般。黃丹與山奈大驚,叫聲「吾命休矣!」又見那些飛刀,從空下來。二小將軍大叫道:「大丈夫喪于沙場,幸矣!」語未畢,一霎時千百口苗葉飛刀落下來,可憐二個小將軍,砍為肉骨泥。後人有詩嘆曰:
英雄本欲建功多,悲極奴奴陣上殂。
慷慨少年俱俊傑,臨死猶稱大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