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杜·洛瓦準時到達約會地點。 公園的長凳上坐滿不耐暑熱的市民。 孩子們在沙質小徑上玩耍,看守他們的保姆,迷迷瞪瞪,似乎在凳子上做着美好的夢。 瓦爾特夫人已出現在一處流水潺潺的古代廢墟旁,正滿面愁容,惶惶不安地圍着那一小圈圓柱轉悠。 杜·洛瓦剛走過去同她寒暄兩句,她便說道: 「這公園裡的人可是真多!」 杜·洛瓦立即趁機進言: 「完全對,要不要換個地方?」 「去哪兒?」 「隨便哪兒,比如坐在馬車裡也行呀。 您可將身邊的窗帘放下,誰也不會看見您的。 」 「那倒不錯。 這個地方可真讓我害怕。 」 「那好,我去找車。 五分鐘後,咱們在對著環城大街的那個門邊相見。 」 他飛快地走了。 少頃,她在杜·洛瓦所說的門前,同他一起登上了他叫來的馬車。 待她將身邊的窗帘放下後,劈面第一句話便是: 「您對車伕說了嗎,我們去哪兒?」 「這您就不用管了,」杜·洛瓦說,「他已經知道。 」 他對車伕說的地方是君士坦丁堡街。 「為了您,」瓦爾特夫人又說道,「我受了多少苦,經受了怎樣的折磨和煎熬,您是不可能知道的。 我昨天在教堂裡表現得很不冷靜,當時是一定要離開您,非常害怕同您單獨獃在一起。 您能原諒我嗎?」 「這還用說?」杜·洛瓦緊緊地握著她的手,「我是這樣地愛您,有什麼不能原諒呢?」 「聽我說,」瓦爾特夫人的目光近於央求,「您可不能對我胡來……不能……不能……否則我是不會再見您的。 」 杜·洛瓦起先沒有答理,嘴角只是掛着一絲令女人芳心激蕩的狡黠微笑。 後來還是喃喃地說了一句: 「一切都聽您的,還不行嗎?」 瓦爾特夫人於是向他講了講,她在得知他要娶瑪德萊娜·弗雷斯蒂埃時,如何發現自己已經深深地愛上他。 她講得很詳細,連具體日期和她當時的內心活動,也說得很清楚。 她忽然收住自己的話語,因為車子此時已停了下來。 杜·洛瓦一把打開了車門。 「這是什麼地方?」她問。 「這裡有間房子,」杜·洛瓦回道,「您就下來,去裏邊坐坐吧。 這兒的環境要更為安靜。 」 「到底是什麼地方?」 「我結婚前住的房子,我把它又租了下來……只是暫用幾天而已……這樣我們可以有個僻靜的地方說說話。 」 一想到自己馬上要同他關進這間房內,瓦爾特夫人不禁嚇得魂飛魄散,死死地抓住車上的座墊: 「不行,不行,我不去!我不去!」 杜·洛瓦的聲音已變得嚴厲起來: 「我向您發誓,絶對不會碰您的。 您瞧,有人在看著我們,這兒很快就會聚起一堆人。 快……快……快點下來。 」 他又說了一遍:「我向您發誓,絶對不會碰您。 」 一酒店老闆此時正站在店門口好奇地看著他們。 瓦爾特夫人慌亂不已,趕緊跳下車,衝進樓裡。 她正要上樓,杜·洛瓦一把抓住她的胳臂: 「不,在這兒,就在一樓。 」 他一下將她推到了房內。 房門一關上,他便像老鷹抓小鷄一樣,一把將她摟到懷裡。 她拚命掙扎着,反抗着,話也說不出來:「啊,上帝!……上帝!……」 杜·洛瓦不顧一切地吻着她的脖頸、眼睛和嘴唇,同時瘋狂地在她身上亂摸,她怎麼也躲不開。 到後來,一直沒命地推搡他,迴避其嘴唇的瓦爾特夫人,卻情不自禁地把嘴唇向他湊了過去。 她的掙扎也就突然停了下來。 被征服了的她,現在是一切聽任擺佈,任他給她寬衣解帶。 在將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脫下來時,杜·洛瓦的手同使女一樣靈巧,敏捷。 瓦爾特夫人從他手上一把奪過胸衣,將臉捂了起來,任其肌膚玉骨赤裸着獃在那裡,腳下到處扔着脫下的衣裙。 只有腳上的鞋,他未給她脫去。 就這樣,一把將她抱起,往床邊走去。 這時,她俯耳向他說了一句,聲音有點異樣:「向您發誓,我這一生從未有過情人。 」那語氣很像一個年輕姑娘在說:「向您發誓,我是貞潔的。 」 「這有什麼?」杜·洛瓦心想,「我才不在乎這些呢!」 第二部 第05章 轉眼已是秋天。 杜·洛瓦夫婦整個夏天都是在巴黎度過的。 值此議會短暫休假之機,他們在《法蘭西生活報》連篇累牘,發表了一篇又一篇支持新政府的文章。 現在雖然還只是十月初,議會卻要復會了。 因為摩洛哥事件已變得十分嚴峻。 第111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翰林院 inspier.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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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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