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門下,恃預義旗,頗自矜縱。 尋以貪污為御史糾劾,因逃還鄉裡,遇赦始出。 高祖以本預義旗,復其黃門。 天平初,為侍讀,監典書。 尋除徐州刺史,給廣宗部曲三百、清河部曲千人。 性豪慢,寵妾馮氏,假其威刑,恣情取受,風政不立。 初為常侍,求人修起居注。 或曰:「魏收可。 」 曰:「收輕薄徒耳。 」 更引祖鴻勛為之。 既居樞要,又以盧元明代收為中書郎,由是收銜之。 及收聘梁,過徐州,備刺史鹵簿而送之,使人相聞魏曰:“勿怪儀衛多,稽古之力也。 ”收報曰:「白崔徐州,建義之勛,何稽古之有!」自以門閥素高,特不平此言。 收乘宿憾,故以挫之。 罷州,除七兵尚書、清河邑中正。 趙郡李渾嘗宴聚名輩,詩酒正歡嘩,後到,一坐無復談話者。 鄭伯獻嘆曰:「身長八尺,面如刻畫,謦咳為洪鐘響,胸中貯千卷書,使人那得不畏服!」 每以籍地自矜,謂盧元明曰:「天下盛門,唯我與爾,博崔趙李,何事者哉!」崔暹聞而銜之。 高祖葬後,又竊言:「黃頷小兒堪當重任不?」暹外兄李慎以言告暹。 暹啟世宗,絶朝謁。 要拜道左,世宗發怒曰:「黃頷小兒,何足拜也!」於是鎖赴晉陽而訊之。 不伏,暹引邢子才為證,子才執無此言。 在禁,謂子才曰:「卿知我意屬太丘不?」子才出告子瞻云:「尊公意正應欲結姻于陳元康。 」 瞻有女,乃許妻元康子,求其父。 元康為言之於世宗曰:“崔名望素重,不可以私處言語便以殺之。 ”世宗曰:「若免其性命,猶當徙之遐裔。 」 元康曰:“若在邊,或將外叛。 以英賢資寇敵,非所宜也。 ”世宗曰:「既有季珪之罪,還令輸作可乎?」元康曰:「嘗讀《崔琰傳》,追恨魏武不弘。 若在作所而殞,後世豈道公不殺也?」世宗曰:「然則奈何?」元康曰:“崔合死,朝野莫不知之,公誠能以寬濟猛,特輕其罰,則仁德彌著,天下歸心。 ”乃舍之。 進謁奉謝,世宗猶怒曰:「我雖無堪,忝當大任,被卿名作黃頷小兒,金石可銷,此言難滅!」 天保初,除侍中,監起居。 以禪代之際,參掌儀禮,別封新豐縣男,邑二百戶,回授第九弟約。 一門婚嫁,皆是衣冠之美,吉凶儀範,為當時所稱。 婁太后為博陵王納妹為妃,敕中使曰:「好作法用,勿使崔家笑人。 」 婚夕,顯祖舉酒祝曰:「新婦宜男,孝順富貴。 」 奏曰:「孝順出自臣門,富貴恩由陛下。 」 五年,出為東兗州刺史,復攜馮氏之部。 尋遇偏風,而馮氏驕縱,受納狼藉,為御史所劾,與俱召詣廷尉。 尋有別敕,斬馮于都市。 以疾卒獄中,年六十一。 歷覽群書,兼有詞藻,自中興立後,迄于武帝,詔誥表檄,多所為。 然率性豪侈,溺于財色,諸弟之間,不能盡雍穆之美,世論以此譏之。 素與魏收不協,收既專典國史,恐被惡言,乃悅之曰:「昔有班固,今則魏子。 」 收笑而憾不釋。 子瞻嗣。 瞻字彥通,聰明強學,有文情,善容止,神采嶷然,言不妄發。 年十五,刺史高昂召署主簿,清河公岳闢開府西閣祭酒。 崔暹為中尉,啟除御史,以才望見收,非其好也。 高祖入朝,還晉陽,被召與北海王晞陪從,俱為諸子賓友。 仍為相府中兵參軍,轉主簿。 世宗崩,秘未發喪,顯祖命瞻兼相府司馬使鄴。 魏孝靜帝以人日登雲龍門,其父侍宴,又敕瞻令近禦坐,亦有應詔詩,問邢邵等曰:「此詩何如其父?」咸云:「博雅弘麗,瞻氣調清新,並詩人之冠。 」 宴罷,共嗟賞之,咸云:「今日之宴,併為崔瞻父子。 」 天保初,兼併省吏部郎中。 尋丁憂,起為司徒屬。 楊愔欲引瞻為中書侍郎。 時盧思道直中書省,因問思道曰:「我此日多務,都不見崔瞻文藻,卿與其親通,理當相悉。 」 思道答曰:「崔瞻文詞之美,實有可稱,但舉世重其風流,所以才華見沒。 」 愔云:「此言有理。 」 便奏用之。 事既施行。 愔又曰:「昔裴瓚晉世為中書郎,神情高邁,每于禁門出入,宿衛者肅然動容。 崔生堂堂之貌,亦當無愧裴子。 」 皇建元年,除給事黃門侍郎。 與趙郡李概為莫逆之友。 概將東還,瞻遺之書曰:「仗氣使酒,我之常弊,詆訶指切,在卿尤甚。 足下告歸,吾于何聞過也?」瞻患氣,兼性遲重,雖居二省,竟不堪敷奏。 加征虜將軍,除清河邑中正。 肅宗踐祚,皇太子就傅受業,詔除太子中庶子,征赴晉陽。 敕專在東宮,調護講讀,及進退禮度,皆歸委焉。 太子納妃斛律氏,敕瞻與鴻臚崔劼撰定婚禮儀注。 仍面受別旨曰:「雖有舊事,恐未盡善,可好定此儀,以為後式。 」 大寧元年,除衛尉少卿,尋兼散騎常侍,聘陳使主。 瞻詞韻溫雅,南人大相欽服,乃言:「常侍前朝通好之日,何意不來?」其見重如此。 還除太常少卿,加冠軍將軍,轉尚書吏部郎中。 因患急十餘日。 舊式,百日不上解官,吏部尚書尉瑾性褊急,以瞻舉指舒緩,曹務繁劇,遂附驛奏聞,因而被代。 瞻遂免歸鄉裡。 天統末,加驃騎大將軍,就拜銀青光祿大夫。 武平三年卒,時年五十四。 贈使持節、都督濟州軍事、大理卿、刺史,謚曰文。 第66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翰林院 inspier.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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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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