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以不肖,過蒙榮私,荷佩升越,光絶倫伍。 家本北邊,志存慷慨,常甘投生,以殉艱棘,惟恩思難,激氣沖襟,故以眺三湘而永慨,望九江而遐憤。 若使身死國康,誓在殞命,況仰稟聖略,俯鞠義徒,萬全之形,愚夫所照。 夫薛竟陵控率突騎,陸道步馳。 檀右衛、申右率、垣游擊整勒鋭師,飛輪構路。 王豫州方舟繕甲,久已前驅。 仆訓卒利兵,凌波電進。 沈鎮軍、蕭安南接舳連旌,首尾風合。 驃騎竟陵王懿親令譽,問望攸歸,大司馬江夏王道略明遠,徽猷茂世,並旄鉞臨涂,雲驅齊引。 群兵競邁,秘駕徐啟。 八鑾搖響,五牛舒旆。 千乘雷動,萬舳雲回。 騰威發號,星流漢轉。 以上臨下,易於轉圓。 加以三謀協從,七緯告慶,幽顯同心,昭然易睹。 諸君或世荷恩幸,或身聞教義,當知君臣大節,誓不可犯,冠屨至誨,難用倒設。 履安奉順,聲泰事全,孰與附逆居危,身害名醜,慈親垂白受戮,弱子嬰孩就誅。 所以有詔遲回,未震雷霆者,正為諸君身拘寇手,或懷乃心。 吉凶由人,無謂為遠,今而不變,後悔何及。 授檄之日,心馳賊庭。 義宣亦相次系至。 江夏王與義宣書曰:「昔桓玄借兵于仲堪,有似今日。 」義宣由此與質相疑。 質進計曰:「今以萬人取南州,則梁山中絶,萬人綴玄謨,必不敢動。 質浮舟外江,直向石頭,此上略也。 」義宣將從之,腹心劉諶之曰:「質求前馳,此志難測。 不如盡鋭攻梁山,事克然後長驅,萬安之計也。 」質遣將尹周之攻鬍子反、柳叔政于西壘,時子反渡東岸就玄謨計事,聞賊至,馳歸。 周之攻壘甚急,劉季之水軍殊死戰,賊勢盛,求救于玄謨。 玄謨不遣,崔勛之固爭,乃遣勛之救之。 比至,城已陷,勛之戰死,季之收眾而退。 子反、叔政奔還東岸,玄謨斬子反軍副李文仲。 質欲仍攻東城,義宣黨顏樂之說義宣曰:「質若復拔東城,則大功盡歸之矣。 宜遣麾下自行。 」義宣遣劉諶之就質,陳軍城南。 玄謨留羸弱守城,悉精兵出戰,薛安都騎軍前出,垣護之督諸將繼之。 戰良久,賊陣小拔,騎得入。 劉季之、宗越又陷其西北,眾軍乘之,乃大潰。 因風放火,船艦悉見焚燒,延及西岸。 質求義宣欲一計事,密已出走矣。 質不知所為,亦走,眾悉降散。 質至尋陽,焚燒府舍,載妓妾西奔。 使所寵何文敬領兵居前,至西陽。 西陽太守魯方平,質之黨也,至是懷貳,誑文敬曰:「傳詔宣敕,唯捕元惡一人,余並無所問。 」文敬棄眾而走。 質先以妹夫羊沖為武昌郡,質往投之。 既至,沖已為郡丞胡庇之所殺。 無所歸,乃入南湖逃竄,無食,摘蓮啖之。 追兵至,窘急,以荷覆頭,自沈于水,出鼻。 軍主鄭俱兒望見,射之中心,兵刃亂至,腸胃纏縈水草,隊主裘應斬質首,傳京都,時年五十五。 錄尚書江夏王臣義恭、左仆射臣宏等奏曰:「臧質底棄下才,而藉遇深重,窮愚悖常,構煽凶逆,變至滔天,志圖泯夏,違恩叛德,罪過恆科。 梟首之憲,有國通典,懲戾思永,去惡宜深。 臣等參議,須辜日限意,使依漢王莽事例,漆其頭首,藏於武庫。 庶為鑒戒,昭示將來。 」詔可。 質初下,義宣以質子敦為征虜將軍、雍州刺史。 質留子敞為監軍,將敦自隨,至是併為武昌郡所執送。 敦官至黃門郎。 敦弟敷,司徒屬。 敷弟敞,太子洗馬。 敞弟斁,敦子仲璋,質之二子二孫未有名,同誅。 質之起兵也,豫章太守任薈之、臨川內史劉懷之、鄱陽太守杜仲儒併為儘力,發遣郡丁,並送糧運,伏誅。 任薈之,字處茂,樂安人也。 歷世祖、南平王鑠撫軍右軍司馬、長史行事。 太祖稱之曰:「望雖不足,才能有餘。 」杜仲儒,杜驥兄子也。 豫章望蔡子相孫沖之起義拒質,質遣將郭會膚、史山夫討之,為沖之所破。 世祖發詔,以為尚書都官曹郎中。 沖之,太原中都人,晉秘書監盛曾孫也。 官至右軍將軍,巴東太守。 後事在《劉琬傳》。 沈靈賜以破質前軍于南陵功,封南平縣男,食邑三百戶。 贈崔勛之通直郎。 大司馬參軍劉天賜亦梁山戰亡,追贈給事中。 魯爽,小名女生,扶風郿人也。 祖宗之,字彥仁,晉孝武太元末,自鄉裡出襄陽,歷官至南郡太守。 義熙元年起義,襲偽雍州刺史桓蔚,進向江陵。 以功為輔國將軍、雍州刺史,封霄城縣侯,食邑千五百戶。 桓謙、荀林逼江陵,宗之率眾馳赴,事在《臨川烈武王道規傳》。 進號平北將軍。 高祖討劉毅,與宗之同會江陵,進號鎮北將軍,封南陽郡公,食邑二千五百戶。 子軌,一名象齒,爽之父也。 便弓馬,筋力絶人,為竟陵太守。 宗之自以非高祖舊隷,屢建大功,有自疑之心。 會司馬休之見討,猜懼,遂與休之北奔。 善於撫禦,士民皆為儘力,衛送出境,盡室入羌,頃之病卒。 高祖定長安,軌為寧南將軍、荊州刺史、襄陽公,鎮長社。 世祖鎮襄陽,軌遣親人程整奉書,規欲歸順,自拔致誠,以昔殺劉康祖、徐湛之父,故不歸。 太祖累遣招納,許以為司州刺史。 第401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翰林院 inspier.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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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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