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仔細閲讀匹克威克先生的筆記簿,想找到那些美麗的文章的概括的摘要,但是枉然。 我們完全有理由相信他是被那文章的風格的有力和新鮮所充分陶醉了的;而且文克爾先生有這樣的記載,說在他們閲讀的整個時間中,他的眼睛一直是閉着的,像是喜悅過度似的。 開晚飯的通報,使愛卡特牌和《伊頓斯威爾新聞報》的優點的反覆陳述都告一結束。 卜特太太興緻異常高。 脾氣異常好。 文克爾先生已經大大地獲得了她的好感,她毫不猶豫地。 推心置腹地對他說,匹克威克先生是「一個有趣的老寶貝」。 這話裡含着親昵和隨便的意味,那是和這位偉大頭腦的人親近的人們之中少有人敢做出來的。 雖然如此,我們把這話保存下來,因為它足以既動人而又有力地證明他受到社會各階級如何地尊敬,和證明他征服他們的心和感情是如何地輕易。 夜很深了~~特普曼先生和史拿格拉斯先生早已在孔雀飯店的最深的角落裡睡着了~~兩位朋友才去休息。 睡眠很快就佔據了文克爾先生的知覺,但是他的感情已經激動了,他的崇拜心已經覺醒了:睡眠雖然已經使他對於世間的事物失了知覺,但是好幾個鐘頭之內可喜的卜特太太的臉孔和身形還再三再四地在他的漫無規律的幻想之中出現。 早晨所引來的喧嘩和忙碌,足以把世上最富於浪漫幻想的頭腦裡的一切心思驅散,除了和快要來臨的選舉直接有關的那些聯想。 敲鼓的聲音。 吹號角和喇叭的聲音。 男人們的叫喚聲。 馬蹄聲,從一大早就不斷地在街上迴蕩;兩黨之間時而發生的小衝突,立刻就使大選的準備活躍起來,也使它們的特色可人地變得豐富多趣。 「嗯,山姆,」匹克威克先生說,這時他的僕人在他的臥室門口出現,而他正好裝束完畢;「今天很熱閙吧,我想?」 「真是好玩意兒,先生,」維勒先生回答;「我們的人聚在武器飯店那裡,他們已經把嗓子喊啞了。 」 「啊,」匹克威克先生說,「他們看起來很忠於他們的黨吧,山姆?」 「我一生一世沒有看見過這樣忠心的,先生。 」 「有勁兒呵?」匹克威克先生說。 「了不得,」山姆回答;「我以前從來沒有看見過人們吃得和喝得這樣多。 我不懂他們怎麼不怕脹破了肚子。 」 「那是這兒的先生們用得不適當的好意呵,」匹克威克先生說。 「大概是的,」山姆簡單地回答說。 「他們看來是精力充沛,很好。 很忠實的傢伙,」匹克威克先生從窗戶對外瞥了一眼說。 「精力很充沛,」山姆回答;「我,同孔雀飯店的兩個侍者曾經用水龍頭沖了那些獨立的選舉人,他們昨天夜裡是在那裡吃的晚飯。 」 「用水龍頭沖獨立的選舉人!」匹克威克先生喊。 「是呀,」他的僕人說,「每個人都是倒在哪裡就在哪裡睡了;今天早上我們把他們拖出來,一個一個放在龍頭下面沖一沖,現在他們都是好好的了。 這個工作,是每沖一個,委員會就給一先令。 」 「有這種事情!」吃驚的匹克威克先生喊。 「上帝保佑你,先生,」山姆說,「你少見多怪幹什麼‧~~這沒有什麼呀,沒有什麼呵。 」 「沒有什麼?」匹克威克先生說。 「一點兒也沒有什麼,先生,」他的僕人回答。 「這裡上次選舉的頭天夜裡,敵黨收買了武器飯店的酒吧間女侍者,在摻上水的白蘭地里加了麻醉藥給歇在那裡的十四個沒有投票的選舉人喝。 」 「你說在摻上水的白蘭地裡'放上麻醉藥,是什麼意思?」匹克威克先生問。 「把鴉片精放在裡面,」山姆回答。 「她弄得他們一直睡了十二個鐘頭選舉已經過了才醒,真糟糕。 他們把一個放在手車裡,還睡得人事不知哪,弄到選舉棚去試試,但是不行~~他們不讓他投票;所以他們又送他回來,放在床上了。 」 「奇怪的門道,真是,」匹克威克先生說;一半對自己,一半對山姆。 「比我父親碰到的一件稀奇古怪的事情差得遠了,先生,那也是在選舉的時候,就是在這個地方,」山姆回答。 「怎麼回事呢?」匹克威克先生問。 第62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翰林院 inspier.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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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克威克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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