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為了我們當下的話題,我將近代史界定為肇端於四百年之前。 一條明顯而合理的界線,把它與以前的時期區分開來,它在自己的進程中呈現出特殊的、顯著的特徵。 近代並不是按正常的順序從中世紀過渡過來的,也不帶有合法子嗣的外部特徵。 作為不速之客,它根據革新的法則,削弱了歷史連續性的威力,為萬物創立了新的秩序。 在這些日子裡,哥倫布顛覆了有關世界的觀念,徹底改變了生產、財富和權力的狀態;在這些日子裡,馬基雅維裡將政府從法律的束縛中解脫出來;伊拉斯謨把古代的理智之流從世俗之溝導人基督教之渠;路德在最堅固的環節上打斷了權威和傳統的鏈條;哥白尼創造了一種不可征服的力量,為即將到來的時代豎起了進步的永久標誌。 一如神授權力之發現和羅馬帝國擴張時的情形,少數哲學家表現出不受束縛的創造性和對傳統權威的勇敢挑戰。 類似的結果隨處可見,一代人見證了所有這一切。 它是新生活的覺醒;世界在新的軌道上旋轉着,為一種前所未有的力量推動着。 過去的許多年代為一種信念所支配,認為世風日下,社會不久就要毀滅;為陋習和墳墓中的主子的意志所左右。 但16世紀出現了,它準備嘗試未曾嘗試的經驗,滿懷信心地展望着充滿無窮變化的未來。 這一進步運動將它與舊世界大為不同:新世界的統一性展現在探索和發現的普遍精神之中。 這種精神不曾停止活動,它抵抗住了多次捲土重來的反動力量;直到我們稱為革命的一般觀念的時期的來臨,它才最終盛行起來。 對我們而言,這場從依附到獨立的持續解放和漸進的過程,不論好壞都是一種具有重要意義的現象,因為歷史科學一直是它的工具之一。 即使歷史是一種覊絆和負擔,對歷史的認知卻是最穩妥最可靠的解放手段。 這種對歷史知識的認真探索,是我所說的這四個世紀區別于以前世紀的一個標誌。 中世紀擁有一些記述那一時代歷史的優秀作者,卻對更早的史實漫不經心和不夠耐心。 他們在虛假證詞的籠罩下滿足於被欺騙,滿足於生活在幻象的昏暗之中;他們按照便利原則去編造,高興地歡迎着偽造者和騙子。 隨着時間的推移,謊言被普遍地信以為真,其影響不斷增強,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文藝復興時代。 那時揭露假象的人文曙光落在幾個思想敏鋭的意大利人身上。 正是在那時,歷史學才如我們所理解的那樣被人理解,也正是在那時,湧現出一批著名的學者,至今我們仍然要在方法和資料上求助於他們。 我們的世界不同於昏睡中的史前世界,它知道有必要和有義務使自己成為過去時代的主人,但又不會丟掉它們的智慧或警諭,它把自己最好的精力和才華,奉獻給了探查謬誤和證實可靠真理這一至高無上的目的。 第2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翰林院 inspier.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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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與權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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