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塔妮亞遷居別處,經營美容院。 從掌握的情報得知,有一個男人出入她家。 此人很可能就是菲力。 「那混蛋是不是菲力,現在還不敢肯定。 我己佈置警察監視了,您也去吧。 如果真是他,即使動刑也白搭,他們原先都是鐵桿兒軍人,相互包庇得很緊,嘴巴象鐵板一般硬,只能跟蹤他。 」 羅波斯的聲音,聽起來富有彈性。 這倒十分少見。 政治社會警察想一舉解決三年前襲擊巴西銀行和這次搶劫聖保羅銀行的事件,羅波斯捺不住躍躍欲試的心情。 「跟中央署聯繫了嗎?」 淺脅想起了中央署刑事部長利伯依羅。 「不!」羅波斯斬釘截鐵地回答,「這是政治社會警察的獵獲物。 」 「明白了。 」 淺脅放下話筒,立即起床離家。 在驅車前往大聖保羅圈警察本部的途中,他突然想到去一趟山本汽車修理廠。 這件事說不定會牽連到三郞,他要去告訴三郞。 廠里住著幾位職工,而三郎的房間空蕩蕩的。 把別的職工叫起來詢問,誰也不知道三郎的去向。 ——難道說…… 淺脅邊開車邊想。 三郞四郞兩人的雙手都分別捆綁著,吊在頂棚的粱上,腳尖剛剛能踮著地,衣服被剝得精光。 兩人週身是棍棒和鋼鞭抽打的傷痕,青一塊紫一塊的,幾處地方腫脹。 他倆都快休克了。 「不說出來,就打死你們!」 壯牛提著鋼鞭,站在三郞面前。 「你……殺吧。 」 三郎的喉頭抽搐,汗已流盡,全身燥透了。 一說話,彷彿咽喉就要破裂。 兄弟倆已被吊打了七八個小時 壯牛的鋼鞭又揮動起來,打在下身,三郞痛得身子直往後仰,再也無力氣悲號了。 他一心只希望自己休克——昏厥後,就再也不知道痛苦了。 「如果真想死,我就殺死你。 」 壯牛一手握住啤酒罐喝了起來。 「你……殺吧!」 三郞的聲音狁如在石板上拖沙袋那樣乾巴巴的。 「好吧,笨蛋,就從你開刀。 先用棍捧捅你的屁股眼!」 三郎未作答。 他想,總歸是殺,怎麼殺都只是一瞬間的痛苦,倒不如早點結束這場折磨。 「好好看著你那老兄怎樣死的,你們如果不說出來的話!」 壯牛用喝光了的啤酒罐敲打著四郞的下身。 四郎不開腔。 他那吊著的手腕像要被揪下來似的,血不能流到指尖,心臟失去了壓力。 昨天晚上,四郞被帶到了國道五十號線。 在這伙歹徒襲擊銀行的第二天即二月二日的早上,四郎在國道五十號線醒來。 喝得酩酊大醉,醒來時,對頭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一點也記不起來了。 怎麼會在這兒呢?自己也不明白。 後來還是聽朋友說到歹徒搶劫銀行事件,才依稀記得天晚上的喧譁,又想起了在國道線上醒來的位置。 昨天晚上帶領歹徒去那—帶尋找了一個通宵,可仍舊找不到喝酒的地方。 這伙強盜認定四郎撒謊,想用大醉來騙得那兩千萬。 死是無疑的了。 但是四郎根本沒有想到會把哥哥抓來。 看到哥哥的那一剎那間,四郎大吃一驚,並料到兄弟倆都會死。 「混蛋!」壯牛突然大吼一聲。 四郎瞥見壯牛的臉色由紅變紫,甚至臉型都變了。 他預感到死已臨頭了。 壯牛手中的鋼鞭發出著噼啪聲,抽到哥哥的頭上、腫脹發紫的臉上、胸部、腹部、下身和腳上。 牡牛瘋狂地抽打著。 很快,三郎皮開肉綻,血染紅了全身。 三郎早已失去知覺,壯牛明白之後,就把沾滿鮮血的鋼鞭向四郎抽來。 四郞也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三郎清醒過來。 這時,倉庫中沒有別的人。 「四郎,」三郎的呼喚聲很微弱,「還活……著嗎?」 「嗯。 」 回答的聲音也非常微弱。 「臨死前,我有話對你說。 」 三郎使出了最大的力氣說這句話,被吊的雙臂彷彿要從肩上脫開似的,骨頭已失去彈性,如化石一般。 全身面板更是被打得稀爛,慘不忍睹。 僵硬的背部,痛得實在難以忍受。 只要稍微一動,全身的骨架就像要散了似的。 「四郎,我對不起你,向你賠罪。 我們離開科爾達農場在原始森林的河中被平田救了以後,他多次污辱我。 他說他救了我們的命,我不敢反抗。 我有意讓他掉進河裡餵了魚,你對這事毫無覺察吧?被平田侮辱時那種屈辱感,在我心中打下了烙印,永世難忘,這件事是那樣的醜惡!我……我想向你道歉……」 三郎話說得十分艱難,最後,再也說不下去了。 他的意識又漸漸消失了。 「阿哥。 」 三郎似乎聽到了來自遠方的呼喚。 可他覺得這不是現實,而是過去從農場出走以後,四郎一路不停地「阿哥」、「阿哥」的喊聲,聲音是那樣的稚氣。 「阿哥。 」 四郞小聲地呼喚著。 他的意識回到了過去,腦子裡出現了廣袤的荒野、茫茫的草原和森林。 他感到一種揪心的寂寞和恐懼。 約翰·菲力的妻子塔妮亞在伊比朗卡大街開了一家美容院。 星期日上午,塔妮亞在嬉皮士集中的塔普布里卡廣場附近鬼混。 下午七時,美容院關門停業。 一輛轎車停在美容院斜對面的街道邊,裡面坐著淺脅正道和羅波斯。 第30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翰林院 inspier.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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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火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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