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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國藩全集    P 114


作者:曾國藩
頁數:114 / 125
類別:成功經驗

 

曾國藩全集

作者:曾國藩
第114,共125。
家書:咸豐九年七月十四日諭紀澤,是日悟作書之道,亦分陽剛之美、陰柔之美兩端,偏于陽者取勢宜峻邁,偏于陰者下筆宜和緩。二者兼併鶩,則兩失之矣。余心每蹈此弊。

日記:同治四年十月二十日,余往年在京深以學書為意。苦思力索,見于因心橫慮,但胸中有字,手下無字。近歲在軍,不甚思索,但每日筆不停揮,除寫字及辦公事外,尚習字一張,不甚間斷,專從間架上用心,而筆意筆力與之俱進,十年前胸中之字,今竟能達之脫下,可見思與學不可偏廢。



  
日記:咸豐十一年二月廿五日,思作字之法,險字、和字二者缺一不可。

日記:咸豐十一年二月廿九日,見作字總須得勢,務使一筆可以走千里。

家書:道光二十三年六月初六日致澄弟沅弟諸弟,因悟作字之道,二者併進,有着力而取險勁之勢,有不着力而得自然之味。着力如昌黎之文,不着力則如淵明之詩;着力則有軍所稱如雄畫沙也,不着力則右軍所稱如印泥也。二者闕一不可,亦猶文家所謂陽剛之美、陰柔之美矣。

日記:同治三年五月初三日,至于寫字,真行篆隷,爾頗好之,切不可間斷一日。既要求好,又要求快。餘生平因作字遲鈍,吃虧不少。爾須力求敏捷,每日能作楷書一萬則幾矣。

家書:咸豐八年七月二十一日諭紀澤,爾近來寫字,總失之薄弱,骨力不堅勁,墨氣不豐腴,與爾身體向來輕薄之弊正是一路毛病。爾當用油紙摹顏字之《郭家廟》、柳字之《琅琊碑》、 《元[玄]秘塔》,以藥其病。日日留心,專從厚重二字上用工。否則字質太薄,即體質亦因之更輕矣。

家書:同治元年四月二十四日諭紀澤,作字時,先求圓勻,次求敏捷。若一日能作楷書一萬,少或七八千,愈多愈熟,則手腕毫不費力。將來以之為學,則手抄群書;以之為政,則案無留讀。無窮受用,皆自寫字之勻而且捷生出。

家書:咸豐八年八月二十日諭紀澤,近來作書,略有長進,但少蕭然物外之致,不能得古人風韻耳。


  

日記:同治三年五月十二日,久不作篆,生澀殊甚,乃知天下萬事貴熟也。

日記:同治元年三月十七日,看劉文清公《清愛堂帖》,略得其沖淡自然之趣,方語文人技藝佳境有二:曰雄奇,曰淡遠。作文然,作詩然,作字亦然。若能合雄奇于淡遠之中,尤為可貴。

日記:咸豐十一年六月十七日,爾寫字筆力太弱,以後即常摹柳帖亦好。家中有柳書《無[玄]秘塔》、 《琅琊碑》、《西平碑》各種,爾可取《琅琊碑》日臨百字、摹百字。臨以求其神氣,摹以仿其間架。

家書:咸豐十一年正月十四日諭紀澤,習字臨《千字文》亦可,但須有恆。每日臨帖一百字,萬萬無間斷。則數年必成書家矣。家書:道光二十三年六月初六日致溫弟,因余作字不專師一家,終無所成。定以後楷書學虞、劉、李、王,取根勢,以求自然之致,利有稍肥;行書學歐、張、黃、鄭,取直勢,以盡(日

+倪之右)視之態,利在稍瘦。二者兼營併進,庶有歸於一條鞭之時。

日記:同治五年九月廿九日,… … 習大字,總以間架緊為主。寫成之後,貼于壁上觀之,則妍自見矣。

家書:咸豐十一年正月十四日致澄弟

寫零字頗多,悟北海上取直勢,下取橫勢,左取直勢,有取橫勢之法。大約直勢本於秦篆,根勢本子漢隷;直勢盛于右軍暨東晉諸帖,橫勢盛于三

趣話碑。唐初歐公用直勢,請公用橫勢,李公則兼用二勢。

日記:同治五年五月廿五日,因困橫之餘而語作字之道:點如珠,畫如玉,體如鷹勢如龍,四者缺一不可。

體者,一字之結構也;勢者,數字數行之機勢也。

日記:咸豐十一年七月初五日,余近日常寫大字,漸有長進,而不甚貫氣,蓋緣結體之際不能字字一律。如或上松下緊,或上緊下松,或左大右小,或右大左小。均須始終一律,乃成體段。餘字取勢,本系左大右小,而不能一律,故但無所成。推之作古文辭,亦自有體勢,須篇篇一律,乃為成章。言語動作亦自有體勢,須日日一律,乃為成德。否則,載沉載浮,終無所成矣。

日記:咸豐九年六月初一日,趙文敏集古今之大成,于初唐四家內師虞永興,而參以鐘紹京,因此以上窺二王,下法山谷,此一徑也;于中唐師李北海,而參以顏魯公、徐季海之沉着,此一徑也;于晚唐師蘇靈芝,此又一徑也。由虞永興以溯二王及晉六朝諸賢,世所稱南派者也;由李北海以溯歐、諸及魏北齊諸賢,世所謂北派者也。爾欲學書,須窺尋此兩派之所以分:南派以神韻勝,北派以魄力勝。宋四家。蘇、黃近於南派,米、蔡近於北派,趙子昂欲合二派而匯為一。水從趙法入門,將來或趙南派,或趙北派,皆可不迷于所往。家書:咸豐九年三月二十三日諭紀澤,柳臣言作字如學射,當使活力,不可使拙勁;顏、柳之書,被石工鑿壞,皆蠢而無禮,不可誤學。名言也。

日記:咸豐九年七月十三日,作字時,悟京中翰林善寫白摺者,相傳中有一絲牽貫於行間,作大字亦當知此意味。日記:咸豐十一年十月初一日,余昔學顏柳帖,臨摹動輒數百紙,猶且一無所似。余四十以前在京所作之字,骨力間架皆無可觀,余自愧而自惡之。四十八歲以後,習李北海《岳麓寺碑》,略有進境,然業歷八年之久,臨摹已過千紙。今爾用功未滿一月,遂欲速濟神妙耶?余于凡事皆用困知勉行工夫,爾不可求名太驟,求效太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