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批判的科學方法日益為人接受,針對這種欺騙性虔誠的良知抗議也逐漸高漲。 天主教徒在現時著述中對它的使用,及其對於科學爭論條件的認同,對教會權威來說似乎是拋棄原則的行為。 妒忌發展到最後就轉化為反感。 真正信仰天主教的几乎每一位作者,都感到遲早要蒙受羅馬的羞辱或懷疑。 但是它的懲罰已經失卻作用;它發現,著述的進步只能通過提高權威的方式加以控制。 如果在一次公會議上宣佈羅馬教廷的決定是絶對的,教皇是永無謬誤的,就能夠獲得這種控制。 羅馬教廷同教會中某些天主教徒之間的分裂,使得二者的和解成為不可能;這些必須指責對方是假基督徒或假天主教徒的人,也許沒有意識到大會中的那次會議是個騙局。 或許有一部分人,雖然是沒有與會的人當中的一小部分,因那種動機而離去。 但是,在羅馬受到禁止的觀點在主教中並沒有很大的代表性,它是否會被宣佈尚有疑問。 反對派並不是由於這種觀點而產生的,而是它為了保護自己,與羅馬嚴格恪守的主張拉開最遠的距離,努力避免公開的原則衝突。 它是由戴着自由派面具的教皇至上論者和戴着教皇至上論者面具的自由派分子組成的。 因此,少數派的成敗並不是大會的最大問題。 除了永無謬誤說的確定之外,更大的問題是,實際接觸的經驗將會在多大程度上讓那些遲疑不決的主教們睜開眼睛,打動他們的心靈,他們的發言和態度在推動未來的改革上將會起多大作用。 問題的關鍵在於:無論是通過虛假議題和外部壓力以避免改革的所有努力的失敗,還是通過拒絶和解和進行公開鬥爭所取得有關方案的徹底成功,都不過是另一個更急迫目的的手段而已。 秋天發生的兩樁事件預兆着冬季的麻煩。 9月6日,19位德國主教在富爾達(Pul山)聚會,公佈了一封告教友書。 信中他們肯定全體主教絶對團結一致,公會議既不會增添新教義,也不會觸犯世俗權力,教皇願主教們自由地考慮和辯論。 這一宣言直接而明顯的含義就是,主教們拒絶承認《文明》和《彙報》宣佈的方案。 羅馬收到這份宣言大為惱怒。 但是不久後便看出,為了讓持對立意見的人簽署,為了掩蓋真相,它有意使用了含糊不清的措辭。 門茨主教宣讀了維爾茨堡大學的一位教授所寫的文章。 這篇文章雖然認為提出教皇永無謬誤說的問題是不明智的,但是表達了作者對它的信仰;有一位主教表示不信此說時,帕德博恩主教告誡他,羅馬不久定會敲碎他的反骨。 多數派期望,如有可能的話,不必質疑該說的不當就阻止其確立。 於是,他們給教皇寫了一封私人信件,提醒他危險的存在,懇請他到此為止。 幾位簽署告教友書的主教拒絶在那封信上署名。 這封信在羅馬引起很大的不安,它的性質被謹慎地掩蓋起來;一位外交官根據樞機主教安東內利的權威消息報告說,這封信純屬烏有。 11月中旬,奧爾良主教留給教區一封告別信。 該信淺嘗輒止地談到了他所瞭解的與教皇永無謬誤說有關的若干問題,然而他說反對確立該說的意見具有一種堅不可摧的力量。 由於這位主教的名望不亞於一位保衛宗教的世俗權力和論證《邪說彙編》的教權鬥士,這封公開信出乎意料地改變了羅馬的形勢。 顯然,永無謬誤說的確定將會受到反對,而且反對派的支持者將會是一些聲名卓著的人士。 早在11月份就開始到達的主教被安慰說,出現驚慌只是捕風捉影的結果。 沒有誰在夢想著永無謬誤說成為教義,或者,即使這種念頭曾受到歡迎,現在也被拋棄了。 樞機主教安東內利、貝拉爾迪、德·盧卡和會議秘書費斯勒公開反對《文明》,阿爾卑斯山以南所顯示的魯莽,與支配着教會團體上層的那種溫和、友好的坦率和高貴公正的智慧,形成了奇怪的對照。 後來,該教義的反對者中一位頗有名氣的主教,在一封發回國內的信中寫道,永無謬誤說將要確立的說法完全是無稽之談。 它只是巴伐利亞報紙邪惡的幻想,蘇拉主教是它的受騙者。 倘若這個陰毒的報道導致了那些過時意見的復興,它就應受到譴責。 這些抗議對公會議公佈此說形成了挑戰。 不幸的是,使它不受到注意是很困難的。 決定必須由主教們作出。 如果他們想表達他們適當的熱情,教廷是不可能限制他們的。 但是教廷沒有主動採取行動。 無論做何種事情,都要做得足夠中和,使每個人感到滿意,又要避免犯下讓一個宗派獲勝的過失。 有些人建議,對於任何質疑該教義的人,教會都不應開除他們的教籍。 一位高級教士設想,可以設計出一種表達方式,即使雅努斯對此也無法提出異議,而事實上卻意味着教皇是永無謬誤的。 當時普遍推測,根本不存在有利於主教的主張的材料,他們共同站在世界的對立面。 樞機主教安東內利公開避免與大會的準備活動扯在一起,他身邊全是一些不屬於統治階層的神學家。 他從未學會懷疑永無謬誤說本身,但是對它可能給自己帶來的麻煩保持高度警惕。 他認為教皇正在準備對付初任職時的那些困難的再次發生。 他作為一個神學家並沒有得到信任,或向他徵詢有關神學的問題;然而,他被期待着抵擋那些不知畏縮的伎倆。 第98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翰林院 inspier.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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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與權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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