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盛事並遐算,一席幾盈九百籌」是也。 後潞公與程伯溫、司馬伯康、席君從「從」下《歷代詩話》本有「之」字,點校者曰:「『之』,疑衍。 《類編》本作『等』,按下文正作『四人』,『等』字亦衍。 」又作同甲會,潞公詩所謂「四人三百十二歲,況是同生丙午年。 招得梁園同賦客,合成商嶺採《歷代詩話》本作「采」芝仙」是也。 潞公又與范鎮、張宗益、張周、史炤《歷代詩話》本作「招」為五老會,公詩所謂「四箇老兒三百歲,當時此會已離倫。 如今白髮遊河叟,半是清朝解紱人」是也。 潞公以勳德享大耋,功成名遂,優游皐壤,日與賢士大夫讌笑,而飲食起居,端類少壯,非天畀全福,疇能若是。 司馬溫公在洛,作真率會,杜祁公在睢陽,作五老會,趙閱道在三衢,作三老會,各有詩詠傳焉。 張衡曰:「客賦醉言歸,主稱露未晞。 」王式曰:「客歌驪駒,主人歌客「客」下《歷代詩話》本有「無」字庸歸。 」賓主之情,可謂粲然者。 至李太白、陶淵明則不然。 各嘗為詩《歷代詩話》本作「李嘗以陶語為詩」曰:「我醉欲眠君且去。 」雖曰任真之言,然亦太無主人之情矣。 司馬溫公《北園樂飲》云:「浩歌縱飲任天機,莫使歡娛與性違。 玉枕醉人從獨臥,金羈倦客聽先歸。 」其亦二子之意也。 白樂天《招客飲》云:「客告暮將歸,主稱日未斜《歷代詩話》底本同,點校者據《類編》本改作「仄」。 又命小青娥《歷代詩話》底本作「小青賦」,點校者據《類編》本改作「小奚輩」,長跪謝貴客。 」其視張衡、王式尤為有委曲相者。 然《置酒送呂漳州詩》乃曰:「獨醉似無名,借君作題目。 」又何與《招客飲》之詩異乎?東坡《醉眠亭詩》云:「醉中對客眠何害,須信陶潛未若賢。 」山谷云:「欲眠不遣客,佳處更難忘。 」如是則既不失賓主之禮,而又可以適我之情,是賓主之情兩得也。 酒之種類多矣,有以綠為貴者,白樂天所謂「傾如竹葉盈尊綠」是也。 有以黃為貴者,老杜所謂「鵞兒黃似酒」是也。 有以白為貴者,樂天所謂「玉液黃金卮」是也。 有以碧為貴者,老杜所謂「重碧酤新酒」是也。 有以紅為貴者,李賀所謂「小槽酒滴真《歷代詩話》本作「珍」珠紅」是也。 今「今」下《歷代詩話》本有「則」字廣閩所釀酒謂之紅酒,其色殆類煙《歷代詩話》本作「胭」脂。 《酉陽雜俎》載,賈[王將]家蒼頭能別水,常乘小艇於黃河中,以瓠瓟接河源水以釀酒,經宿酒如絳,名為崑崙觴,是又紅酒之尤者也。 《酉陽雜俎》載,鄭愨《歷代詩話》本作「鄭公愨」嘗於使君林避暑,取蓮葉以簪刺其心,令與柄通,屈莖如象鼻,傳酒吸之,名為碧筩。 蓋取蓮葉芳馨之氣,雜於酒中,為可喜也。 故東坡詩云:「碧筩時作象鼻彎,白酒微帶荷心苦」是已。 大抵醪醴之妙,藉外而發其中,則格高而味可,如大宛之葡萄,大官之桐馬,皆藉它《歷代詩話》本作「他」物而成者。 趙德麟以黃柑釀酒,東坡嘗作《洞庭春色賦》遺之,所謂「命黃頭之千奴,卷震澤而俱還。 」坡亦以松明釀酒,所謂「味甘餘而小苦,歎幽姿之獨高」。 二酒至今有用其法而為之者。 至坡在黃州,自作蜜酒,惠州自作桂酒,皆一試而止,蓋出於一時之戲劇,未必皆中節度爾《歷代詩話》本作「耳」。 蜀中食品,南方不知其名者多矣,而況其味乎?東坡所謂「豆莢圓且小,槐牙細而豐」者,巢菜也。 所謂「贈君木魚三百尾,中有鵞黃子魚子」者,椶筍也。 是二《歷代詩話》本作「此」物者,蜀川甚貴重。 東坡在黃州時,去鄉已十五年,思巢菜而不可得,會巢元脩自蜀來,使歸致其子而種之東坡之下。 又作椶筍,蜜煮酢浸,可致千里外,嘗以餉殊長老。 則此二物之珍可知矣。 蒟醬,蜀醬也,《蜀都賦》所謂「蒟醬流味」是也。 苞蘆,蜀鮓也,老杜所謂「香飯兼苞蘆」是也。 晉史稱何劭驕奢簡貴,衣裘服玩,新故巨積,食必盡四方珍異,一日之供,以錢二萬為限。 而曾所食不過萬錢,是劭之自奉侈於父也。 而劭《贈張華詩》乃云:「周旋我陋圃,西瞻廣武廬。 既貴不忘儉,處約能存無。 鎮俗在簡約,塞門焉足摹。 」是以姬孔為法,以管氏為戒也。 審能如是,則史所書又如何《歷代詩話》本作「何如」耶?以史為正,則劭所言誣矣。 東坡《擷菜詩》云:「秋來霜露滿東園,蘆菔生兒芥有孫。 我與何曾同一飽,不知何苦食雞豚。 」苟能如此,則豈肯縱嗜欲於口腹之間哉? 唐禦食,紅綾絣《歷代詩話》本作「餅」餤宋本從「糹」為上。 光化中,放進士裴格、盧延遜等二十八人燕《歷代詩話》本作「宴」於曲江,勅太官賜餅餤,止二十八枚而已。 延遜後入蜀,頗為蜀人所易,嘗有詩云:「莫欺零落殘牙齒,曾吃紅綾餅餤來。 」其為當世所貴重如此。 《酉陽雜俎》載,今《歷代詩話》本無「今」字衣冠家有蕭家餫飩,庾家粽子,韓約櫻桃饆饠,又有胡突鱠,麞皮索餅之類,號為名食,不至於甚侈而美有餘,亦紅綾餅餤之類也。 第56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翰林院 inspier.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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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語陽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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