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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資治通鑑 上    P 455


作者:畢沅
頁數:455 / 489
類別:中國古代史

 

續資治通鑑 上

作者:畢沅
第455,共489。
尚書省請復詩賦,與經義、詩賦為兩科試士,又言舊明法最為下科,今中者即除司法,敘名反正及第進士上,非是,詔從之。凡詩賦進士,于《易》、《書》、《詩》、《周禮》、《禮記》、《春秋左傳》內聽習一經。初試本經義二道,《論》、《孟》義各一道,次試賦及律詩各一首,次試論一首,末試子史時務策二道,凡四場。其經義進士,須習兩經,以《詩》、《禮記》、《周禮》、《左氏春秋》為大經,《書》、《易》、《公羊》、《谷梁》、《儀禮》為中經,願習二大經者聽,不得偏占兩中經。初試本經義三道,《論語》義一道,次試本經義三道,《孟子》義一道,次試論、策如詩賦科。並以四場通定高下,而取解額中分之,各占其半。專經者以理義定取捨,兼詩賦者以詩賦為去留,其名次高下,則如策論參之。

初,司馬光言:「神宗尊用經義、論、策取士,此乃復先王令典,百王不易之法。但王安石不當以一傢俬學,欲蓋先儒,令天下師生講解。至于律令,皆當官所須,使為士者果能知道義,自與法律冥合,何必置明法一科,習為刻薄,非所以長育人材、惇厚風俗也。」至是遂罷明法科。



  
是日,尚書省又言:「大河東流,為中國要險,自大吳決後,由界河入海,不惟淤壞塘濼,兼濁水入界河向去淺澱,則河尾將直注北界入海,中國全失險阻之限,不可不為深慮。」詔范百祿、趙君錫條畫以聞。百祿言:「臣等按行黃河獨流口至界河,又東至海口,熟觀河流形勢,並緣界河至海口鋪砦地分。使臣各稱界河未經黃河行流以前,闊一百五十步,下至五十步,深一丈五尺,下至一丈;自黃河行流之後,闊五百四十步,次亦三二百步,深者三丈五尺,次亦二丈。乃知水性就下,行疾則自刮除成空而稍深,與漢張戎之論正合。自元豐四年河出大吳,勢如建瓴,經今八年,沖刷界河兩岸,日漸開闊,連底成空,趨海之勢甚迅,雖遇泛漲非常,而大吳以上數百里,終無決溢,此乃下流深快之險也。臣等竊謂本朝以來,未有大河安流,合于禹跡如此之利便者。其界河向去趨深走下,湍激奔騰,只有闊深,必無淺澱,河尾安得直注北界,中國亦無全失險阻之理,不至上煩聖慮。」

壬戌,弛在京牧地與民。

甲子,遼主以霖雨罷獵。

五月,辛未,以着作郎范祖禹為右諫議大夫兼侍講。



  
祖禹上疏論人主正心修身之要,乞太皇太后日以天下之勤勞,萬民之疾苦,群臣之邪正,政事之得失,開導上心,曉然存之於中,庶使異日眾說不能惑,小人不能進。

癸酉,以御史中丞李常為兵部尚書,侍御史盛陶為太常少卿;皆坐不論蔡確改官也。

辛巳,知鄧州、觀文殿學士蔡確責授左中散大夫、守光祿卿、分司南京。

時中書舍人彭汝礪密疏救確,大略以「吳處厚開告訐之路,此風不可長」為言;盛陶亦騰章,意與汝礪合。已而安州言確已刮洗詩牌。其明日,確奏亦至,自辨甚悉,汝礪復救解之。論猶未決,梁燾、劉安世言確罪狀着明,何待分析,故有是命。汝礪又封還詞頭,即謁告,會王岩叟當制,遂草詞行下。

丙戌,梁燾、吳安詩、劉安世言蔡確罪重而責輕,傅堯俞、朱光庭相繼論列,范祖禹亦助之。於是太皇太后宣諭燾等,令密具行遣條例聞奏,燾等即以丁謂、孫沔、呂惠卿故事條上。

丁亥,宰執入對,太皇太后忽曰:「蔡確可英州別駕,新州安置。」宰執愕立相視。范純仁言方今宜務寬厚,不可以語言文字暖昧不明之過誅竄大臣,劉摯亦以確母老,引柳宗元與劉禹錫播州事。呂大防因曰:「確先帝大臣,乞如摯所論,移一近裡州郡。」太皇太后曰:「山可移,此州不可移也。」於是不敢復言。純仁獨留身,揖王存論之,意不解。純仁曰:「臣奉詔,但乞免內臣押去。」太皇太后曰:「如何?」純仁以曹利用事言之。太皇太后曰:「無慮,彼必不死也。」是夜,批出,差入內供奉裴彥臣等押送,臣僚皆欲救止,而恐與初論相戾,且非體,遂不敢發。李常、盛陶、翟思、趙挺之、王彭年坐不舉劾,彭汝礪坐營救並不草責詞,皆罷去。擢吳處厚知衛州。

初,議竄確嶺嶠,純仁謂大防曰:「此路自丁晉公後,荊棘六七十年矣,奈何開之?吾儕正恐亦不免耳。」

知杭州蘇軾未行,密疏言:「朝廷若薄確之罪,則于皇帝孝治為不足;若深罪確,則于太皇太后仁政為小損。謂宜皇帝降敕推治,而太皇太后特加寬貸,則仁孝兩得矣。」太皇太后善其言而不能用。

詔直龍圖閣邢恕,候服闋日落職,授承議郎、監永州鹽酒稅。先是恕自襄州移河陽,間道抵鄧州,見蔡確,相與謀所造定策事。及司馬康赴闕,恕特招康道河陽,因勸康作書稱確,為它日全身保家計。康以恕同年,又出父門下,信之,作書如恕言。恕本意必得康書者,以康為司馬光之子,言確有定策功,可取信于世。既而梁燾自潞州以左諫議召,恕亦要燾出河陽,既至,恕日夜論確定策功不休,且以康與確書為證。燾不悅,詣闕奏之。會吳處厚訐確詩,燾因與劉安世等請誅確。確既貶竄,恕亦坐謫。

太皇太后諭三省曰:「帝是先帝長子,子繼父業,其分當然,確有何策立勛邪!若使確它日復來,欺罔上下,豈不為朝廷害?恐帝年少制禦不得,今因其自敗,如此行遣,蓋為社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