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翰林學士、禮部侍郎和凝為端明殿學士。 凝署其門,不通賓客。 前耀州團練推官襄邑張誼致書於凝,以為「切近之職為天子耳目,宜知四方利病,奈何拒絶賓客!雖安身為便,如負國何!」凝奇之,薦于桑維翰,未幾,除左拾遺。 誼上言:「北狄有援立之功,宜外敦信好,內謹邊備,不可自逸,以啟戎心。 」帝深然之。 契丹攻雲州,半歲不能下。 吳巒遣使間道奉表求救,帝為之致書契丹主請之,契丹主乃命翟璋解圍去。 帝召巒歸,以為武寧節度副使。 丁未,以侍衛使光遠為魏府四面都部署,張從賓為副部署兼諸軍都虞侯,昭義節度使高行周將本軍屯相州,為魏府西面都部署。 軍士郭威舊隷劉知遠,當從楊光遠北征,白知遠乞留。 人問其故,威曰:「楊公有奸詐之才,無英雄之氣,得我何用?能用我者其劉公乎!」 詔張從賓發河南兵數千人擊范延光。 延光使人誘從賓,從賓遂與之同反,殺皇子河陽節度使重信,使上將軍張繼祚知河陽留後。 繼祚,全義之子也。 從賓又引兵入洛陽,殺皇子權東都留守重乂,以東都副留守、都巡檢使張延播知河南府事。 從賓取內庫錢帛以賞部兵,留守判官李遐不與,兵眾殺之。 從賓引兵東扼汜水關,將逼汴州。 詔奉國都指揮使侯益帥益兵五千會杜重威討張從賓;又詔宣徽使劉處讓自黎陽分兵討之。 時羽檄縱橫,從官在大梁者無不恟懼,獨桑維翰從容指畫軍事,神色自若,接對賓客,不改常度,眾心差安。 方士言于閩主,雲有白龍夜見螺峰;閩主作白龍寺。 時百役繁興,用度不足,閩主謂吏部侍郎、判三司候官蔡守蒙曰:「聞有司除官皆受賂,有諸?」對曰:「浮言無足信也。 」閩主曰:「朕知之久矣,今以委卿,擇賢而授,不肖及罔冒者勿拒,第令納賂,籍而獻之。 」守蒙素廉,以為不可;閩主怒,守蒙懼而從之。 自是除官但以貨多寡為差。 閩主又以空名堂牒使醫工陳究賣官于外,專務聚斂,無有盈厭。 又詔民有隱年者杖背,隱口者死,逃亡者族。 果菜鷄豚,皆重征之。 秋,七月,張從賓攻汜水,殺巡檢使宋廷浩。 帝戎服,嚴輕騎,將奔晉陽以避之。 桑維翰叩頭苦諫曰:「賊鋒雖盛,勢不能久,請少待之,不可輕動。 」帝乃止。 范延光遣使以蠟丸招誘失職者,右武衛上將軍婁繼英、右衛大將軍尹暉在大梁,溫韜之子延浚、延沼、延袞居許州,皆應之。 延光令延浚兄弟取許州,聚徒已及千人。 繼英、暉事泄,皆出走,壬子,敕以延光奸謀,誣污忠良,自今獲延光諜人,賞獲者,殺諜人,禁蠟書,勿以聞。 暉將奔吳,為人所殺。 繼英奔許州,依溫氏。 忠武節度使萇從簡盛為之備,延浚等不得發,欲殺繼英以自明,延沼止之,遂同奔張從賓。 繼英知其謀,勸從賓執三溫,皆斬之。 白奉進在滑州,軍士有夜掠者,捕之,獲五人;其三隷奉進,其二隷符彥饒,奉進皆斬之;彥饒以其不先白己,甚怒。 明日,奉進從數騎詣彥饒謝,彥饒曰:「軍中各有部分,奈何取滑州軍士並斬之,殊無客主之義乎!」奉進曰:「軍士犯法,何有彼我!仆已引咎謝公,而公怒不解,豈非欲與延光同反邪!」拂衣而起,彥饒不留;帳下甲士大噪,擒奉進,殺之。 從騎走出,大呼于外,諸軍爭擐甲操兵,喧噪不可禁止。 奉國左廂都指揮使馬萬惶惑不知所為,帥步兵欲從亂,遇右廂都指揮使盧順密帥部出營,厲聲謂萬曰:「符公擅殺白公,必與魏城通謀。 此去行宮才二百里,吾輩及軍士家屬皆在大梁,奈何不思報國,乃欲助亂,自求族滅乎!今日當共擒符公,送天子,立大功。 軍士從命者賞,違命者誅,勿復疑也!」萬部兵尚有呼躍者,順密殺數人,眾莫敢動。 萬不得已從之,與奉國都虞侯方太等共攻牙城,執彥饒,令太部送大梁。 甲寅,敕斬彥饒于班荊館,其兄弟皆不問。 第771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翰林院 inspier.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音調
速度
音量
語言
《資治通鑑 下》
第771頁